亚运会去了!这是对国外资产阶级的向往!”说着,就要把女孩子们手里的书抢过来。
几个半大的女孩吓了一跳,惊慌后退,眼前伸过来一只胳膊,挡住了鼠相男人。
闻慈把她们格开,撸起袖子问:“你对这本书有意见?”
鼠相男人仍然不搭理她,继续愤怒地自言自语:“这种题材有什么好画的,又不打仗,又不革命,又不英雄——简直一点没有人民该有的觉悟和气势!看这种书,是要把人的脑子看坏的!”说着,瞪着眼前几人,显然觉得她们的脑袋就是被看坏掉了。
闻慈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坏了,被气得要冒烟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有不同的眼光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是对于正常的评价,这种恶毒的人身攻击不算!
闻慈开腔:“听你的口音,北省人?”
鼠相男人终于看了她一眼。
闻慈的普通话很标准,他没听出她也是北省人,以为她是来参加展览会的学生,当即挺起胸脯骄傲地说:“我画了十几年小人书,我是有发言权的!”
他还要再说,但已经被闻慈故意打断了。
她两手抱臂,认真询问:“你对这本《乒乓》意见很大?”
“对!”鼠相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他一把抓起展台上的一本《乒乓》,把它翻得哗啦作响,大声道:“这个作者,我连名字都没听过——一听就是个女人名字!她才出过多少小人书,还能出水彩?投机取巧,这是借着新题材的势给自己镀金!这本书毫无价值!”
他几乎要高声呐喊了,“这种小家子气的小人书,根本就不配放在这里!’
闻慈再次打断他的情绪,“你的作品是什么啊?”
鼠相男人一愣,涨红着脸,为自己挽回颜面般强调道:“我今年运气不好,前年,前年我也是上了展览会的,还是出的彩色!”他越说底气越足,觉得自己愈发有资格挑剔了。
闻慈恍然大悟,“就是你今年只出了黑白,还没上展览会,觉得人家顶了你名额呗?”
鼠相男人恼羞成怒,恨不得原地跳脚,“你胡说!”
他死死瞪着闻慈,那眼神像是老师在看着执迷不悟的少女,声声简直泣血。
“你、你这是在为靡靡之音说话!”
“我刚才那就是为它说话了?”闻慈气笑了,她清清嗓子,把自己挽起的袖子又放了下去,就他这点嘴皮子,不值当她摆出全力以赴的架势。
“你听好了,我现在是真要说话了。”
第113章 锋芒小人书也是一种武器
“第一,不是只有战争和斗争是值得被记录的,体育难道很低贱吗?如果体育没有价值,那为什么世界上有奥运会有亚运会,我们国家还要派运动员去参加亚运会?”
“第二,你这个同志的思想觉悟有限,你首先就不具备男女平等的思想!女作者怎么了?两个小女孩当主角怎么了?如果区区性别都能被你冠上小家子气的名头,恕我直言,你这位同志不具备文艺创作者基本的开放包容。”
“第三,你今年没出彩色小人书,没上展览会,你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江郎才尽,而不是来展览会对着几个小孩大放厥词,输出你的无理观点。”
闻慈的声音字正腔圆、有理有据,简直是拿出了广播员的水平。
她还在输出呢,鼠相男人涨红了一张脸,几次张嘴想要打断,闻慈毫不留情地一抬手,“有点素质,等我说完,”鼠相男人憋屈地闭上了嘴。
他面对昂首挺胸的闻慈,居然莫名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好不容易闻慈歇了口气,他忙不迭抢过话茬,“你这是强词夺理!”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