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乱点鸳鸯谱不知惹出多少祸事!西川教训,还望众臣皆引以为戒。”
李宣这番话,让众臣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李宣这不仅是在为李琅月说话,也是借此机会警告众臣,不要一天到晚劝皇上广纳妃嫔,填充后宫。再有对皇后椒房专宠,陛下子嗣单薄还有福安公主婚事指手画脚的,全部以居心叵测论处。
“臣还另有一事相求陛下。”
“德昭但说无妨。”
李琅月撩袍下跪,对李宣郑重行礼:“陛下,昔日嘉柔公主乃先帝嫡女,身份尊崇,谢延都敢对嘉柔公主拳脚相加,凌辱虐待。更遑论这天下多少普通女子,更是命如草芥!被丈夫凌虐致死都无人过问!”
“只因这天下人皆以为夫为妻纲,丈夫便可以肆意殴打施虐妻子,就是闹到官府面前,官府也都只以闺闱情趣轻轻揭过!施暴者从来无需承担罪责,故而才敢变本加厉!”
“臣与生母深受其害,数次徘徊于鬼门!今陛下既允臣恩赏,臣恳请陛下命刑部重修大昭典律,凡是殴打妻妾者,一律以伤人论处,可无条件准允其妻妾提出和离,丈夫不仅要归还全部嫁妆,还要另外补偿损失。”
“不可!”
李琅月此话一提出,立刻遭了朝堂众人的反对,刑部尚书李宗源首先就提出了异议。
“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夫妻间偶尔动手吵架,皆是寻常之事,哪有动辄就报官和离的?官府衙门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干,就净理会这些夫妻口角了?”
“李大人,这是寻常小事吗?”
李琅月起身迎上李宗源,眸中瞬间凝聚起惊涛骇浪:“嘉柔公主和本宫身为皇室贵胄,尚且被逼得性命垂危。嘉柔公主无奈只能从西川出逃,才有这后来诸多事端!多少女子因此无声无息地没了性命,你们都只当这是小事?”
“不……不是,公主家事应另当别论。朝廷不是也因此讨伐西川,为公主讨回公道了吗?”
“李大人不要弄错了!朝廷讨伐西川是因为谢延犯上作乱,对朝廷有不臣之心!不是因为谢延虐待妻儿,其罪当诛!如果不是因为谢延自寻死路,挑衅朝廷,你们会允许先帝仅因公主受辱,便向西川问责吗!”
李琅月声色俱厉,李宗源被李琅月回怼得哑口无言,虽然他不认同这条律法,但他必须承认李琅月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谢延始终忠于朝廷,就是谢延把嘉柔公主李婉音和李琅月都打死了,朝廷也不敢贸然对西川用兵。
“可夫妻也不是外人,哪能直接用伤人罪论处?”一些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接连附和。
“诸君百般阻挠,可是因为平日便是对自己的妻女极尽凌辱?”李琅月身边的沈不寒突然发话,直戳要害,“若真是如此,凤翔卫会一一查明,请诸君都去凤翔卫走一遭。”
沈不寒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闭了嘴巴。虽然沈不寒现在不是神策中尉了,但凤翔卫的存在,依旧能让人谈之色变。
大理寺少卿郑秉武谏言道:“定国公主所言有理。妻子乃明媒正娶,的确不应受此屈辱,应受大昭刑律保护。只不过妾室是主家奴婢,打骂生死皆随主家,刑律无权干涉。”
即使郑秉武已主动做出了退让,但朝堂上依然争执不休,大半的官员都不同意修改刑律。
李琅月看着满朝文武如同被触犯逆鳞一般,心下觉得可恨又可悲。
这世上大多数男子都无法对女子的处境感同身受,他们只想着剥夺女子的血肉,压榨她们的骨血,不容许自己的利益被损害。
他们谈着谈着又谈到李婉音身上,认为李婉音纵使被谢延凌辱,擅自出逃委身蛮夷,也是有损大昭国威。他们不谈忠义,不谈百姓,只是紧抓着女子裙下的贞洁不放。
“嘉柔公主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