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期间我能代表朝廷,招安或者平定一个藩镇,两年,两年就够了。”
“我不管你打算花多长时间,做到什么位置,但都要求一个问心无愧,不管是对大昭,对德昭,还是对你自己。”
这是师父对他唯一的忠告。
两年,仔细想想,也不过就是弹指一瞬,却足以天翻地覆。
两年后的他,甚至连区区八品的监察御史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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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月触上玉笄温润的玉质,这种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的上等美玉,对于现在的沈不寒来说并非难事,但对于十八岁刚刚释褐授官的沈不寒而言,难如登天。
“因为那年我成了公主,所以你在我十五岁那年,不敢把那支木笄送我?”
李琅月想起来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用手捧着沈不寒的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不管我是公主、是庶人,还是罪人,你待我的心是一样的吗?”
“是。”
“只要心是一样的,那亲手所作的木笄,与价值连城的玉笄,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琅月眼如深潭,沈不寒一撞进去便无法动弹。她睫毛颤动的瞬间,像是有经年不化的雪落在他的胸口,冷热痴缠,化作潋滟随波的春江月明。
“怀风,替我簪上吧。”
李琅月微微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沈不寒的下巴上,沈不寒颔首垂眸的瞬间,吻便落在了李琅月的发间。
沈不寒抬手,将那枚玉笄轻轻簪在李琅月的鬓边。
这一簪,迟到了八年,蹉跎了那些爱意不得宣之于口的岁月。
“怀风,我好多年前的生辰愿望都成真了……”
不只是去年的愿望成真了,而是好多年前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
李琅月环抱着沈不寒的腰,偏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呢喃却不敢看他。
“是吗?”
沈不寒轻轻拍着李琅月的背,侧首去吻她的如瀑青丝。
沈不寒不用猜都知道,她的生辰愿望一定和他相关。
忽然,李琅月的手抚上沈不寒的背,指尖擦过背上伤口的边缘,沈不寒的背脊立刻泛起了一阵酥麻,猛地便将背脊挺直。
“德昭……”
沈不寒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准备去捉李琅月造次的双手,却被李琅月反握住。
“怀风,以后不准再为我舍身犯险了,听见了没有。”
李琅月义正辞严地对沈不寒道,“这不是愿望,是命令!”
李琅月想起阿尔古那一刀还是忍不住后怕,那一刀要是砍得再深一点,她要是来得再迟一点……
李琅月不敢想。
“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人常言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年少时的沈不寒只觉得,夫妻之所以至亲至疏,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才会口是心非,才会彼此隐瞒。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太爱一个人,也会说假话。
尤其那人,便是至高至明的日月。
沈不寒吻上了李琅月的眼睛。
他也希望他不必再为她以身犯险,因为那说明,她已喜乐平安,再无险境——
作者有话说:生辰糖放完啦!
这一章其实渗透了我自己的婚恋观念。
作为一个母胎solo的女性,我的婚恋观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那为什么要在一起?反映到沈不寒的身上,就是十八岁的沈不寒觉得,如果李琅月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她一个人的现状,那他就不应该贸然地侵入她的生活。
本文是仿唐制的,唐代不是宋代,还不时髦榜下捉婿,唐代的门阀观念是非常严重的。在《同道人》一节提到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