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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此粗糙的手法,任谁来探查都能真相大白。

除非……他这位叔父为了掩盖更大的秘密,或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万念俱灰,才出此下策。

可若是如此,季向庭为何不与自己解释?

心中疑惑愈甚,杜惊鸦闭眼将纷乱思绪压下,才将手中火折子凑近尸体,细细观察起来。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会,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被遗落的线索。

火光自狰狞的面容缓缓往下,最终停在尸体的腰间,杜惊鸦眯了眯眼,眼眸被一道银光闪了一下,似是铁器。

入狱之前季向庭定然搜过身,怎会没有搜到这样的东西?

他伸手沿着被血浸透的腰带寸寸往后摸,在尸体后腰处摸到一块硬物,手指一勾,却没将其扯下。

杜惊鸦反复试了两次,最后运上灵力,才勉强将此物生生拽下来,指尖顿时被割破,留下一抹伤口。

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窄细刀片,薄如蝉翼到能透出火光,若非因老者自曝被震出一截,在杜惊鸦的火光下反射出光芒,怕是无人能察觉。

刚才探查是他的指尖被灵力包裹,这刀片仍能划伤自己,想来并非凡品,绝不可能是杜家一届长老所能有的。

即便他与云、应两家扯上关系,如此精妙的暗器,也定然是两家机密,绝不会交予一个外人。

思绪尚未厘清,杜惊鸦忽觉手中火折子轻轻一晃,他警觉抬头,低喝道:“谁?!”

此地只有一扇门,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怎么避开季向庭进来的?!

神识顷刻便在地牢中铺开,然找寻许久,却也只有滴答作响的水声,他的质问声回荡在地牢之中,声声作响,叫人不寒而栗。

他绝不会认错,方才定然有第二人在地牢之中!

他垂眸看着手中刀片,后退两步,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那是一堆丹药,药瓶之中,还有枚样式陈旧的杜家令牌,上头还刻着老者的名字。

杜惊鸦骤然抬头,发现那尸体怒目圆瞪的方向正是此处。

……他的叔父是看到了这些,才选择自曝的?!

一种极为恐怖的想法缓慢涌上心头。

以季向庭的细心,绝不会将此处漏掉,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那毫无踪迹的人影在他叔父死后放在尸体身上,故意让他捡到的。

他来此地本就是白玄意外之举,自季向庭离去到自己入内不过短短一刻时间,便能做好这一切……

这真正的幕后之人,怕是从他们踏入碎叶城伊始,便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而他们送来的这枚东西,或许便是他叔父自爆的症结!

他无声扣紧了手中刀片,抬步朝门外走去。

地牢之外,白玄担忧地望了眼门内,喃喃开口道:“我爹这地方还没死过人呢……怕是又要做法事了。”

向来会在此刻接话的季向庭此时却一反常态,安静地立于原地,白玄回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犹豫一会才开口道:“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那暗卫带来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季向庭回过神来,看着战战兢兢的白玄,勉力勾了下唇角:“先不说地牢之事,方才应家暗卫带来的消息,你怎么看?”

白玄愣了一下,皱眉思忖一番道:“公子先前的推测我也略知一二,既然这位叔父在云、应两家皆有人脉,放出这样的假消息也不足为奇。”

季向庭点了点头,似是极轻地冷笑一下:“的确如此,但应家暗卫,向来只听命与副使与家主,要想将应家内的消息传出,必然要过这两关。”

白玄会过意来,顿时瞪大眼睛,失声开口:“所以应家奸细……可能是那两位副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