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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季向庭闭目不答,脑中浮现起方才在地牢中最后的对话。

“我与杜惊鸦是何关系并不重要,这位长老。”

面对老者的挑衅,他顶了顶犬牙叹气:“您或许不知道,我审过的人,不需要用刑,也会告诉我实话。”

“你翻来覆去与我兜圈子,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是手上握着什么证据,才如此有恃无恐,认为你的同盟会来救你?”

老者脸上得色在季向庭一字一句中逐渐褪去,终于露出内里苍白的沉默与恼怒来,像是被人全然看透一般。

季向庭蓦地一笑:“您不妨猜猜,我早便知道你的算盘,为何陪你演了这么久?因为我是想让你自己发觉……没人来救你。”

“比起我,想来是你的盟友更想要你死,你该感激我才对。”

“我再问最后一遍,那队剑奴在哪?”

老者陡然挣扎起来,愤然大叫道:“不可能!那东西他们没有第二份……”

尖利的嘶吼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季向庭随手踢开他身下坐着的草垛,将底下七零八碎的东西展现给他看。

“你的保命符在哪呢?莫非是我查漏了?不如你自己摸摸。”

老者愣然看着地上的东西,良久一双眼眸猩红,大口喘息片刻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是我不过是用之便抛的诱饵!”

他终于笑够了,整个人颓丧下去,仿佛在一瞬间老了许多岁,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青年,咳嗽两声。

“当真厉害……我可以告诉你这队剑奴究竟去了哪,可你敢查么?”

他脊背处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似有一只恶兽将他锁住,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地牢了。

既如此过河拆桥,他便是死也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老者咬紧牙关,急促地低声开口:“你以为我在应家内应不过几个低阶子弟?这笔买卖是应家副使和我……”

季向庭瞳孔骤缩,猛然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下一刻,一串闷响自老者身体里爆开,他体内灵力不受控地倾泻而出,内府处顷刻便被撑大了起来,周身被灵力刮出数道伤口。

季向庭难得神思不属,反应过来时已是完了,老者五脏肺腑被狂暴的灵力寸寸凌迟,他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整张脸都在痛苦中扭曲,却连惨叫都无法喊出。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轻响传来,季向庭被溅了一身血,活脱脱成了个血人,他却不避不闪立于原地。

老者的死状他万分熟悉。

那是只有应家主体内的母蛊操纵下才会产生的反噬。

刺骨寒意自脊背处缓缓往上爬,季向庭后腰处的旧伤突然疼得厉害,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先碰到了应寄枝给他的腰牌。

离开应家这段时日,他时常会握着腰牌反复把玩,像是上面残留的属于应寄枝的冷香没有散去一般,晚上握着入眠,连噩梦都不怎么做。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想他。

可这枚腰牌如今却硌得他生疼,仿佛在提醒他从前那些和缓的岁月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提醒自己又一次在应寄枝似有若无的妥协中心软。

如同上辈子他们渐行渐远的终局,这辈子不过是再度重蹈覆辙。

季向庭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刀枪不入的腰牌被他生生捏出一条细微的裂缝,掌心一片血红,渐渐将腰牌上的鲤鱼浮雕染红,那尾游鱼吸饱了血,显得越发灵动,几欲挣跳而出。

……应寄枝想干什么?

“归雁兄!”

季向庭骤然惊醒,回身望向自地牢处折返的杜惊鸦,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人一把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