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2 / 25)

躁,方继续往下说:“当时孤并不知那就是司天阁,只当是来拜访皇祖父的故友。那日我们并没呆太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皇祖父便从屋中出来,而后你的一位师兄将我们送下了山。回程时,孤问皇祖父那是什么地方,皇祖父这才告诉孤,那就是司天阁。

“他说,司天阁早已避世,他并不确定他能见到阁主,只是来碰碰运气,却没想到老阁主亲自在山下等候。孤问祖父,他这趟来所为何事。皇祖父告诉孤,他是想请阁主出山,助当时的太子,也是我的父皇铲除身边邪祟,成为一代明君。”太子叹了口气,悠悠道,“很久以后,孤再回忆那天的事,才知道,那时皇祖父起了易储的心思。可那日之后,他什么都没做,却将孤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养孤,直至离开。

“孤还记得,皇祖父曾让老阁主为孤看面相批命,但老阁主说了什么,却只有皇祖父知道。姑娘,不知今日你可否为孤解惑?”

太子笑盈盈地看着荀舒,像是真的在等她的回答。李玄鹤坐在一旁,焦急不已,生怕荀舒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实话,惹怒了对面的人。

荀舒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半晌没说话。李玄鹤屏住呼吸,太子双眸中亦有不易察觉的期待亦或是忐忑。

一瞬,两瞬,三瞬。

荀舒开口,依旧是那种慢吞吞的语气:“殿下,这不重要。”

太子愣住。

“若我说,殿下是天命之主,以后必会成为一代明君,殿下可会因此而自满、而懈怠?若我说,殿下不适合做君王,只适合做个辅佐君王的贤臣,殿下可又会放弃?”荀舒双眸澄澈,如山间秋水,让对面人可从中看清自己的内心,“无论我说什么,或是当年师父说过什么,都不会动摇殿下的心,那殿下又何必知道这个答案呢?”

远处有钟声传来,一声又一声,穿过寺庙的清幽佛香,穿过市井的热闹熙攘,落到青宫正殿内太子的耳中,敲击在他的心口,点醒了他的思绪,解了他这么多年积存在心口的疑惑。

一切豁然开朗。

太子冲着荀舒举起茶盏,笑道:“受教了。”

荀舒摆摆手:“其实殿下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并不是我教的。”

太子失笑:“是姑娘为孤指点迷津。孤还有一事,想要问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再为孤解惑。孤曾听闻,司天阁有一宝镜,有通天之能,能知前尘往事,不知那面宝镜如今在哪儿?”

太子问得直白,荀舒自然不敢隐瞒。更何况,若能借着太子的手将此事澄清,说不定能帮她和师兄师姐们,甩掉大麻烦。

“殿下,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宝镜。”荀舒一字一字,说得格外认真,“司天阁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的门派,门内弟子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普通人,学的也都是算数,卜卦之类的普通学问,与寻常玄门并无二致。门内更没有宝贝值得人去争抢。殿下,我今日所说句句属实,江湖上的传言不可信,都是有心人捏造的谣言。至于所为何事,我就不知道了。”

“竟然是这般。”太子叹了口气,不知是否信了荀舒这番说辞,“皇祖父在世时很是尊敬司天阁,孤也曾真的去过那个地方,是以一直以为司天阁中真的有这般神奇的物件。只是若这些真的都是捏造的,他们定然有所图,姑娘往后还需小心行事。”他顿了顿,再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李玄鹤时,转了话题,“刚刚你可去了发现皇叔尸体的地方?可有所发现?”

李玄鹤一直沉浸在司天阁的事中,闻言愣了一瞬,才回答道:“臣确实有所发现,而且这个发现还与殿下您有关。还请殿下容许臣的侍卫赤霄进殿。”

太子应允,片刻后赤霄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个木制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把剑,周身布满血迹,正是刚刚从陈王尸体上拔下来的那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