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寿昌泽一定知道血书的事,或许他也收到一封内容相同的血书。”
李玄鹤为她倒了杯茶水:“阿舒可是看出什么了?”
荀舒自然而然接过茶盏,抿了口带着凉意的茶水润喉,方才开口道:“按理说,西里正死前一夜收到血书一事,并未告知他人,众人就算听说,也只知他收到了威胁性命的血书,却不知那血书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可是刚刚你提到血书后,寿昌泽马上就说寿都
安未伤害过他人,他定是知道那血书上的内容……若西里正无法告知,寿昌泽是从何处只晓的呢?我猜,他手中定是有一封相同的血书。”
“阿舒果然聪慧。”李玄鹤笑着称赞,“只可惜,为了隐藏身份,今日无法直接了当的讯问……寿昌泽定然隐瞒了许多事,这或许就是案件的关键。待北面道路复通,援军赶到,定要再来寿宅,将此事问个清楚。”-
马车从寿宅离开,不过片刻便回到几人暂住的客栈。荀舒原本提议去北边的天隙看看,李玄鹤想着他们奔波了大半日,还淋了一场雨,荀舒手上的伤口或许沾到水,坚持让鱼肠将马车驾回客栈。
李玄鹤拿着药品来荀舒的房间找她时,她正坐在桌边,撑着脑袋,视线盯着房门的方向,正正好撞入李玄鹤的眼中。李玄鹤脚步顿了一下,方问道:“在想什么?”
荀舒猛地拍了下桌子,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嘶嘶吸气声不断:“今日我总觉得寿昌泽的模样似曾相识,刚刚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了!”
第62章 白骨簪17
从寿宅回到客栈后,荀舒困倦到似乎下一瞬便能入眠。可当她真的躺着松软的被褥,脑袋落到枕头上的那一刻,明明身体极为疲倦,头脑却清醒而活跃,思绪万千,怎么都无法入睡。
眼看着安宁村的迷雾即将散开,北侧离开村庄的通道不日便能疏通,她和李玄鹤也终于到了分道扬镳、风流云散的时候。之后,她向东去寻姜拯,他向北去做他的大理寺少卿,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甚至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相见。
荀舒叹了口气,认命似的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山谷里的风吹散房间中的闷气,拂乱披散着的发丝,荀舒心头阴霾亦随清风散去几分。皓月当空,万物分毫毕现,整个村子似乎都已入睡,一片宁静祥和。
荀舒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万物自有轨迹,她怎的越活越倒退回去了?竟开始执念于这些虚无的东西。
荀舒想通心结,终于生出几分睡意,正要回床榻上窝着,门外传来木楼梯的响动声,像是有人直奔客栈三层、荀舒等人所在的楼层。
这层楼上住了六个人,除了她和李玄鹤,外出盯梢的鱼肠和去爬山吹风的葛七,还剩两个人。这两个人交替守夜,位于不同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在没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同时解决掉他们二人。
他们既然没有反应,来人必然是突然折返回客栈的鱼肠和葛七中的一个,是绝对安全的。
荀舒拉开门,向门外探头,几乎是同时,李玄鹤从房间中走出,发髻散乱,穿着舒适的里衣,一歪头便看到了只露出一个头的荀舒。
他没想到这么晚了,荀舒还醒着,愣了一瞬:“你还没休息?”
荀舒本来也没想躲藏,闻言大大方方走出房间,慢吞吞道:“怕你们背着我干坏事。”
李玄鹤正想说什么,瞧见她披散着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裳,没忍住皱起眉头:“我瞧你想再喝服治风寒的汤药。”
荀舒没搭理他:”我又不是三岁小童,不知冷暖。”她的目光瞥向步履匆匆的葛七,若有所思,“这般匆忙,看来他发现了重要线索。”
葛七向李玄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