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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僵硬地等着她的结局。

一瞬,两瞬,三瞬。

天地突然静谧,万物消失无声,眼前的破布条被人掀开,来人举着油灯出现在她的面前。

竟是贺玄。

荀舒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明明该警惕,却又不自觉地松散;说是安心,却又再也回不到一切还未发生时的模样。

贺玄看着缩在床底,灰头土脸,眼神瑟缩的荀舒,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拉扯到半空中,再狠狠摔下,碎成一瓣一瓣,再拼不成完整的一个。

他不敢回忆今日发生的一切。

中午时回到棺材铺,发现了后院的异样,看到院中桌子上的两副碗筷,以及散发着酸臭的饭菜,断定院子中的两个人是在昨日晚膳后被带走的。

若是昨晚他能回来……

贺玄没有时间多想,立刻下令大理寺众人全城搜查,并派人到各个城门处,盘查出入的百姓。

他知道,也许歹徒

带走棺材铺的两人后,已经连夜出城,可他仍旧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后来,方晏听说了这件事,找到了他,说昨日下午他回家时,便从家人口中得知,荀舒借了他们家的马出城去了,估计要今日晚些时候,或是明天才能返回城中。

所以,昨日与姜拯一同吃饭的人并不是荀舒,那又会是谁呢?

贺玄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瞧见有人骑马靠近,马背上的人正是寿衣店的东家,方晏的父亲。

方伯父在附近处下马,气喘吁吁跑到二人面前,道:“不好了,刚刚这匹马一个人回了家,可却不见小舒的身影。小舒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这匹马先跑回来报信的啊?”

贺玄的心再次悬起,忙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就在一刻前。”

“快让这匹马带路,兴许能寻到阿舒!”

方晏和贺玄带着这匹马在城中绕来绕去,到日落时仍未寻到荀舒的踪影。也是在此时,各个城门处传来消息,说并未瞧见一匹马单独进城。

这意味着,荀舒是和这匹马在城中分开的。

这之后,他和方晏分散开,继续在城中寻找荀舒的踪迹。然后,他寻到了这破庙,来到了这间角落的小屋子,找到了他的小姑娘。

一片昏暗中,贺玄将油灯放到一旁,向荀舒伸出手:“阿舒,快出来,安全了。”

安全?是安全还是更大的危险?荀舒看着眼前的人,抿着唇不说话,默默从床底爬出,绕开了他伸出的手。

贺玄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讪讪收回,挤出一个温和笑意:“阿舒吓坏了吧?”

他伸手欲帮荀舒拿掉头发上的脏东西,却再次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贺玄终于意识到,荀舒在生他的气。他有些委屈,忐忑着认错:“是我的错,我昨日明明答应你,要陪你们用晚膳,却还是被其他事绊住了脚。若我能及时赶回去,姜叔定然不会出事。”

荀舒退到房间角落,将后背紧紧靠着墙壁,轻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贺玄愣住:“我没有说谎——”他顿住,明白了什么,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你莫不是以为,姜叔的失踪和我有关吧?”

荀舒静静望着他,眼神似冰霜,已然说明了一切。

贺玄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他隐瞒的事太多了,多到此时想要坦白,都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只能苍白着解释:“昨晚县衙中有接风宴,我脱不开身,只能出席。那之后一直在忙赵宅的案子,今日午时才回到棺材铺,那时才知道棺材铺里出事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像是想到救星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荀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