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孤冷,如素缟一样的银辉,孤凉的镀在霍祁的玄衣上。
“别喝了,歇会。”皇后衣摆叠在腹前,发丝盘的一丝不苟,风韵犹存。
霍祁依言轻靠在梅树上,挺阔如松的身姿微蜷,鹅黄色的梅花哗啦落下,落至肩头滑过他身上。
司星珩站的久了,脚踝处传来些许阵痛,她扶着坐下来,便从窗边望见皇后与霍祁一站一跪,皆埋着头思索着什么。
“娘娘,您先回吧。”
霍祁手中把玩着小巧的酒壶,腊梅簌簌的落下,占满了他肃厉的长袍,显得有些惨然。
皇后想起霍祁第一次从匈奴腹地回来时,扛着震慑朝野的卓然战绩,但也似这般失去生机,一动不动的躺在院子里,落寞的告诉她,自己是孤儿了。
她终是不忍心,蹲下身,弗开他发上的落花,“就算是陛下与本宫替你赐婚,到底还是要等珩小姐及笄之后。”
霍祁淡然的摇头,霜露陇上他眉目清朗的脸庞,坠下一片黯然。
从司星珩离席开始,他身上就仿若有细小的蚊虫不断叮咬,那股抓心挠肺的痒痛直蔓延到后背。
皇后不明白霍祁一直在别扭什么,从宫宴上她就看出两人不对劲,这才拨了秦嬷嬷截住司星珩。
而霍祁心思深,虽说是她侄儿,却将君臣之仪分的很清楚。
皇后心中暗叹了口气。
霍祁的眉眼间,越来越透着长姐的模样,她便想起多年前在送军亭,见过长姐的最后一面,就是将尚不懂事的霍祁托付到自己手里。
“若你担心她身份受委屈,那本宫便收她进宫,来日风光的从中宫出嫁,可好?”
霍祁唇色尽褪,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她如今年岁尚小,对于情爱之事怕不能分辨清楚。
臣只盼着有朝一日,于她而言,臣不再只是照顾她的兄长...”
他的声音黯哑,仿佛正在忍耐什么痛楚似的。
眼泪从司星珩脸颊滚滚落下,她僵在原地没有发出声响,模糊的看向前方,只见霍祁往日飘逸华美的身形,此刻却无比清瘦憔悴。
“不过。”他面含笑意,声音极轻,“倘若那一日会来的很晚,臣愿等她,甘之如饴。”
司星珩刚想开口叫他,却蓦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窒息和紧张感骤而袭来,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感觉那人在把她悄然拖离明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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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妩宫宴醉酒,向父皇索要一件特别的生辰贺礼。
再睁眼,她身侧躺着个白皙滑嫩的小郎君。
少年长眉若柳,双手紧缚,松散乌发披在雪白的颈后。
他冰冷孤傲的眼眸里仿佛没有焦距,薄唇轻启,声调寡凉。
“公主殿下的及笄礼物,便是奴。”
日复一日,清妩总坐在高阁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逃跑未果的少年,甚是不解,“跟着我享尽荣华,难道不好?”
俞慕辞跪在下首,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双拳紧握,眼底复杂。
城破那日,长安血流成河,皇室一族被屠戮将尽,清妩躲到荒无人烟的藏身之地,才得以保全性命。
一月后开国大典,礼鞭三响,新帝却不见了踪影。
清妩瘫软的缩在地窖角落,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逃。
却见俞慕辞红甲披风,一副睥睨之姿,笑容阴沉的步步逼近。
“阿妩,你可让我好找啊。”
众臣皆道皇帝不近女色、后宫空悬,是大凶之兆。
夜幕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