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虽是否认了,可也像是变相承认了。
“你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司星冥的气势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当初你把她扔在破庙里走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她被绑到契戎边境生死未明,你离她那么近,你怎么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十五年来不管不顾,现在就成你女儿了?”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嗓音里不断翻涌出哽咽,又被压下。
她想起十五年前诞下那个死婴时的绝望,而惠悟抱来一个啼哭不止的女婴,她又是那么喜出望外,一意孤行的让女婴跟着她随母姓,她一直觉得司星珩的出现,是上天给她的馈赠。
“那你又是怎么当母亲的?”可敦不甘示弱,“把她一个人丢在府中十多年不闻不顾?还是为了保住恩人的孩子,直接舍弃她的下半生?”
“好了!”皇帝语气很重,一下子让两个女人意识到现在的形式,住了嘴。
皇帝瞧着面前的一大堆人,表面上沾亲带故,实则各自心怀鬼胎,突然间,他觉得有些疲乏。
他指了指侯爷,“把这个人拖下去严加看管。”
殿外的人不敢进来,霍祁颔首,几个人进来捂住侯爷的嘴,连拖带拽的带离了大殿。
而他嘴里本想说的话,都化作了模糊的支吾声。
“折腾了一天,阿夏扶陛下去歇息。”霍祁抱着司星珩,像是围在火炉边,热的烫人。
皇家的事他不想管,他只想快些带阿珩去军医那。
“等等,今日可是有篡位的大案,就这么算了?”三皇子铁了心要把太子拉下来。
刚刚气氛怪异,他杵在原地不敢说话,但横竖事是犯下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他不过是倒卖军械,罪过难道还能大过太子弑父夺位?
皇后瞧着他那副争强好胜的模样,咬牙提起裙摆,从后面直接蹬了一脚。
三皇子猝不及防的被踹的一个踉跄,皇后用的力气不大,疼倒是不疼,可他不敢起来。
“说的好。”太子就像刹那间苍老了许多,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你堂堂高高在上的皇后嫡子,怎会做出倒卖军械,陷害我军的举动呢?”
“连他这个前朝的皇子,都可以在边境搏杀多年。”太子裂开嘴,斜着眼看霍祁的表情,他脖子宛如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整个人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
他打直小臂,伸出手指着霍祁,“看看现在皇家的这些人,你难道就甘心?”
他爷爷将亲生的孙子送出去也要保下的人,爹娘舍下半生功绩和性命,也要隐瞒住身份的人。
在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竟然还窝囊的俯首称臣?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这个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霍祁平静的抬起头,语气淡淡,“那殿下是希望我怎么样呢?”
“希望我利用假死,拿着虎符挥师南下?不,或许我都不需要虎符,单树个旗子,就能踏平皇城。”
“可那又怎么样呢?每破一座城池,就会有成千上万个破碎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又是下一个你我呢?”
“军权是为了让百姓不受战乱纷扰,而不是为了私欲徒增杀戮。”
“罢了,到我这里为止吧。”
前朝皇帝的宠妃白菁再嫁当今皇帝做后的事不是秘密,可她竟然是带着遗腹子再嫁的?
这确实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那霍家原本的小世子呢?”这几乎是盘旋在所有人心头的一个疑影,就算是先知道答案,也想再确认一番。
“是本宫。”事到如今,太子干脆的认下话。
他挣脱锢在身后的怀冬,大咧咧的走到三皇子面前,“所以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