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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相恋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成苦果。

挥散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俯身将左脚七钉靴穿在婉凝脚上,与她一人穿一只暖靴。

除了男人,楚娴和婉凝可以分享任何事物。

“娴儿,你真好。”婉凝吸了吸鼻子,搀紧娴儿。

绕过一座八角顶,前路竟出现延绵望不见尽头的长木板。

楚娴揶揄道:“看,人到山前必有路。”

婉凝轻哼,一脚踩在木板上,缓缓朝潭柘山南麓的桃林走去。

楚娴双亲的衣冠冢就在婉凝双亲合葬墓旁。

来到墓前,楚娴蜷缩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一旁的墓碑前,婉凝抱着双亲墓碑,哭得撕心裂肺。

楚娴不知该如何安慰婉凝,索性由着婉凝宣泄悲伤情绪,也许她此时更需将压抑情绪宣泄,哭一场也好。

“福晋,您节哀,眼泪伤身。”

春嬷嬷冷不丁劝慰。

楚娴纳闷,下意识伸手抚脸,愕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都下去吧,到山脚下等我与八福晋。”楚娴低头擦泪。

春嬷嬷与桂嬷嬷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忧心忡忡,此时春嬷嬷将目光落在正急步而来的雍亲王与八贝勒。

“春嬷嬷,先回避吧,二位爷来了。”

春嬷嬷点头,领着穗青与羡蓉转身去百步外的六角亭内等候。

“娴儿,走吧。”婉凝仰头忍泪。

“去紫禁城,我要求万岁爷允许我与胤禩和离。”

“婉凝,之前你劝我天家无情,我只怕万岁爷非但不准我们和离,说不定还会责罚我们。”

婉凝不以为意,今时今日,我在这世上唯一在乎之人,只有你,只要万岁爷不动你就成。

“我巴不得万岁爷迁怒于我,最好将安亲王府灭门,我定感激不尽。我怕什么?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好怕的。”

婉凝握紧娴儿双手:“娴儿,你不一样,你有孩子,有兄嫂至亲,你若担心,就别陪我去紫禁城。”

“不,咱一起去求和离,说不定我和离的胜算比你大。”

与婉凝不同,只要她铁了心和离,她身后定有至亲之人托举。

“走吧,现在就入宫请旨。”楚娴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眼眶内。

她目光越过已走到面前的男人,与婉凝头也不回扎入风雪中。

行至山道口,婉凝气得跳脚:“混蛋,有本事将我们困在潭柘山一辈子!”

楚娴仰头望向堵住下山必经山道口的巨大落石,足有十几丈高。

难为他们了,半个时辰不到,也不知从哪儿寻来这些堵路巨石。

“回庄子吧,我在庄子上囤集的猫冬米粮,能吃到开春化冻,待熬过正月二十,你我两个闲人无需上朝,自有大忙人比咱更着急打开去路。”

楚娴阴阳怪气,巨石虽堵住从墓园下山的唯一通道,却能通往她在潭柘山南边的庄子。

她与婉凝本就不准备下山,正好躲在庄子里不问世事。

待正月二十上朝之日,那人与八爷定急得劈山碎石赶往紫禁城上朝。

婉凝轻嗤:“你这庄子位置选的可真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庄子在山道口外呢,有些人正好自掘坟墓,冻死活该。”

“某些天潢贵胄们,算计人心的功夫一流,哪儿会挨饿受冻?自有一大帮狗腿子鞍前马后伺候。”

婉凝扯着嗓子朝身后怒骂。

“走吧,正好去庄子上泡温泉浴驱寒。”

楚娴牵紧婉凝的手,正眼都不看站在雪松下的孤孑身影。

二人回到庄子上,婉凝让桂嬷嬷召来豢养的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