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墙根底下支起个热油锅,有人在支摊子卖油条。
“好大个的油炸鬼哎,酥脆的油炸鬼嘞~”
油炸鬼就是油条,楚娴咽咽口水,许久没吃豆浆油条,一下子馋虫就被油炸鬼勾出来。
“梳洗更衣,我们去逛早市。”楚娴从梯子爬下来,转身往屋内小跑。
“
福晋,使不得,您想吃什么?奴婢让小厨房准备,外头的吃食不稳妥,回头您该闹肚子啦。”
春嬷嬷忙不迭苦口婆心劝谏。
“嬷嬷,您也一起去,一会我换身奴婢衣衫,帷帽一遮,谁知是我?”
“穗青,取身衣衫来。”
“福晋!哎”春嬷嬷欲哭无泪。
在府里还有老爷与四公子约束,姑娘出阁之后,在四阿哥府邸再无人约束,性子愈发跳脱,率性而为。
“这地儿就不对!”春嬷嬷气得咕哝一句。
谁能料到皇子嫡福晋的正院会被安排在如此嘈杂喧闹的偏僻角落。
福晋被打发到此地,不但不发怒,反而乐在其中。
四爷若再不来福晋这,该如何是好。
楚娴前脚踏出角门,苏培盛就将福晋乔装逛国子监早市的消息,禀告给卧床养病的四爷。
“呵,随她。”胤禛冷笑,待他伤愈,再一并与她算总账。
“爷,福晋昨儿竟将账本与库房钥匙退回。”
苏培盛愤愤不平,那拉氏其心可诛,以退为进推辞打理后宅的权柄,若传出去嫡福晋不掌家,旁人定会揣测四阿哥夫妇不和睦。
“不必理会她,交给宋氏与李氏协理。”胤禛漫不经心,毕竟那些账册本就是后宅的账目。
除非夫妇恩爱戮力同心,否则前院与后宅各自理账,并不逾矩。
那拉氏无能掌家,也怪不得他轻视她。
“爷,还有一事儿,福晋将内务府调拨给福晋正院的份例赐给李格格与宋格格,一件都不曾留下。”
“甚至连内务府送过来的一应食材布帛都不曾留下。”
“那是她的事,嫡福晋该得的月例银子,每月从爷的账上拨给她,她想如何花销,是她的私事,与爷无关。”
“即日起,福晋正院之事,不必再报,烦。”胤禛不耐轻嗤。
苏培盛诶一声,拧身将账册与钥匙给李格格宋格格送去。
弹指间,已是七月流火之际。
四阿哥已卧床静养两月,楚娴成日里蜗居在正院中不问世事,竟比在闺阁中更为肆意。
一早就在院里与穗青羡蓉踢键子,冒出一身薄汗来。
与福晋正院的欢声笑语相比,前院可谓是愁云惨雾。
苏培盛端来药盏,伺候四阿哥服下。
“苏培盛,将那座庄子收拾出来,明日一早,爷需去潭柘寺庄子养病。”
胤禛掌心缱绻摩挲姝儿亲手做的荷包。
他重伤未愈,汗阿玛只说禁足自省,他在庄子闭门自省并不逾矩。
他想去看看姝儿,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午膳之后,春嬷嬷禀报说四阿哥明儿去京郊别院静养,归期不定。
楚娴喜不自禁,绷紧脸,压下笑意:“可知去哪座庄子静养?”
她得避开四阿哥静养的庄子,绝不靠近十里范围内,晦气。
“听说在香山别院。”
“好,嬷嬷,我明日要去红螺寺进香,斋戒一个月,为四阿哥祈福。”
“羡蓉穗青随行,你与郑嬷嬷坐镇府中,若遇急事,飞鸽传书予我。”
穗青与羡蓉对视一眼,垂首压下慌乱。
“春嬷嬷,你与郑嬷嬷将我大婚的礼单尽快梳理出来。”楚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