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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深的时候割舍掉,方得大道。

他若越爱她一分,她的死期便越近一分。

他伸出手,指尖动了动,妄想着试图抓到天,不禁苦笑。

想起那夜自己在唢呐上相亲时对她说的话,

“至少我不杀……”

笑得更大声。

他扶着地,慢慢撑起来,冷冷地望着从前敬仰的,所谓的天。

他与她有过交易,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绝不。

如果这是他的造化,这是他的命数,无可更改,那他总可以不爱她。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她,但如果命要他伤害她,他便挥剑斩了这命!

他也想她好,仅此。

灰衣长袍的修士负剑走回药庐,直面情劫的考验。

情劫姐正靠在院子的竹摇椅里摇啊摇,一颗一颗往嘴里丢葡萄,衡岐仙君在一旁抚琴,又是两只老虎。

没事的没事的,习惯就好啦。

情劫姐见他回来了问他要不要换药,他冷漠道不必可以自己动手。情劫姐立刻躺回摇椅里去:“我也就跟你客套客套。”像个昏君一样对衡岐仙君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没事的没事的,习惯就好啦。

他走回房里,独自一人入定,听外面的曲声断断续续响了大半日直到天黑才停下来,她吟诗的声音渐渐靠近房门。

念了几首摧人心肝的情诗,他都坐着没理。

“眼睛瞪得像铜铃,闪烁着……”

“自从在那雁还山见了你,就像那春风吹进了……”

门严严实实关着。

“枯藤老树昏鸦,晏七拉屎不擦……”

门开了。

清九斜倚在门口拗一个油腻的造型,手里捻着一朵蔫吧的喇叭花,眼神中三分漫不经心,三分含情脉脉,三分挑逗,一分不羁,送他一个油腻的晚安wink,拿腔拿调:

“哦我那善妒的美丽小剑修,本美女有一些分身乏术,此刻才来哄你……不算太迟吧?”

“不迟……”晏七剑微微抬高音调,“是不需要!”

她的手指贴在他唇上:“哦~一个记仇的小剑修。其实,我也就是来与你解释解释,前夜不是有意轻薄于你,还请原谅,则个。”

晏七剑面无表情:“无事,总归你也没做什么。”

关门,被她用肩抵住。

“你还有什么事?”

“我跟你商量一下去魔域的事,正经的小剑修。”她笑嘻嘻的,终于恢复正常,挤进门来,“我这两日逛灵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两人围着桌子各自坐下,抽象搞多了,晏七剑还有些不大习惯她正经的模样,道:“说完正事就走。”

她开门见山:“以前在九州闲话广场,每月泼我脏水的帖子至少有这个数,冷漠的小剑修。”

“我找人帮忙查过,带头的出自姑洗宫,是流清商的死粉。对了,流清商你认识吗?也是我前任,不过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近十日,这些帖子全都太监了。这说明什么?认真听讲的小剑修。”

晏七剑:“姑洗宫的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清九:“衡岐仙君说忘忧谷靠近姑洗宫附近的灵草已经不再生长,他推测,姑洗宫的地下灵脉或许即将耗竭了。我想,他们也许是在忙这件事。你说呢小剑修?”

晏七剑:“灵脉总会有耗竭的那一天,无可避免。他们或许在着手搬迁,可九州境何处又有能承载几千上万人修行的灵脉呢?这样大一条灵脉,也必然早已有主。”

清九:“不,我的意思是,在整个姑洗宫忙得没空黑我的时候,流清商却有空闲去雪庐找我,送曲谱。这不奇怪吗?重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