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稚而认真。
“严弋。”
谢瑾宁唤他,这一次,他唇角委屈地下撇,“我再问你一次,你还要再骗我吗?”
他还有机会吗?
从田家出来时,严弋曾说过,甚至对天发誓,再也不会让谢瑾宁受伤,到头来,竟是他自己先张开利齿,留下狰狞印记。
但在眼前这仿佛一切罪行都能被原谅的温柔眸光,与一如既往亲昵的娇嗔下,呆滞神色化作惊愕,打成死结的眉心肌肉抽动,紧缩的瞳孔震晃。
“我……”
他半晌说不出话,只能摇头,摆手,目光惶惶,好不容易吐出字节,又被蠢笨的口舌哽住。
严弋语无伦次:“不是,我,呃…也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想故意,我道歉,刚是,阿宁,其实我……”
他越急,就越说不出口,满头大汗脸色胀红,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狼狈至极。
谢瑾宁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掌心有规律地抚着他的胸口,白皙的侧脸线条柔和娴静,严弋便在这奇异的安心感中,一点点镇静。
“那些……”他深深呼吸,涩然道,“欺你辱你,非我本愿,况且你无错,不过是我邪念频生,口出妄言。”
“我也的确说了谎。”他敛眸长叹,冷峻眉宇布满痛与愧,“我怎会恨你呢。”
胸前轻抚的柔荑仍未停,似鼓励,也似对他迟来诚实的奖赏。
谢瑾宁眨眨眼,卷翘睫尾勾出些俏皮的弧度,似是在说:我就知道。
严弋被这把素白软刃剖开,那被压抑、绝望与煎熬的黑泥吞没的灰白脏器重新注入生机,逐渐恢复鲜红,随即迸出滚烫岩浆,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望着谢瑾宁,一眨不眨,晦暗如墨的瞳孔再次浮现出谢瑾宁熟悉又陌生的,曾让他红着脸闪躲的目光,却更为炽热。
“但……不愿再做你兄长,想与你h好,也的确是我心中所想。”
他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欲望,甚至在此刻,严弋的仍未消,嚣张地袒露着他对眼前人的渴望。
谢瑾宁动作一滞——
严弋贴上他手背,微微用力按在心口,让他感受那澎湃的搏动,汹涌的心潮。
谢瑾宁被震得掌心发麻,体温攀升,双颊生晕,恍然间,他听到男人的声音从体内传出。
“阿宁,其实我想说的,自始至终,不过只有一件事。”
隐瞒,退缩,痴狂,惊惧,今日的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我心悦你。”
第57章 意乱 “你得补偿。”
虽已有准备, 在亲耳听到之时,谢瑾宁还是怔住了。
这是他十六年里从未触及过的禁忌。
春雾朦胧的眸中氤氲起水汽,长睫轻颤, 凝结出的水珠悬在泛红眼眶,将落未落。
“我……”
他唇瓣嗫嚅, 被炽热真心烫到的指尖下意识蜷缩, 想要收回,又生生忍住, “可是,你我皆是男子,这,这是不对的啊。”
这下, 结巴的又换成了他。
“情爱之事本就出于本心, 无边无界, 又何分男女, 对错?”
顺着指缝挤./入,严弋扣住谢瑾宁的手背, 看着他的无措,不安与犹豫,心头又喜又怜。
可他并未立刻将人搂入怀中轻哄, 而是几乎瞬间就做出决定, 要趁他心神松动, 趁热打铁。
严弋低叹:“我对你有情, 难以自抑,便无法做到再隐瞒,无法甘心只做你的兄长,看你与他人成婚, 看你夫妻和睦,子孙满堂……光是这般想着,我便如同死了一次。”
“同样是需爱你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