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见章问虞收拾着搁在地上的药箱,问道:“章大夫还要去宅院?”
章问虞颔首:“宅院中仍旧有不少尚未醒来的病者,还得有人盯着。”
说话之际,一人带着仆从自远处快步而来,正是谢道疏,显然是有急事,他声音难掩焦急:“冒昧叨扰,在下想同福安帝姬说些话。”
孟别湘略显惊讶,不过反应过来笑着对江愁余道:“我们先去别处看看。”
而章问虞显然也莫名,她看向谢道疏道:“谢大人何事?”
谢道疏低声转述谢家信使所言:“谢贵妃有孕,然则多日前小产,皇嗣已逝,圣人大怒,着令查清真相,永昌宫小厨房的婢女留下血书自尽,称不配谢贵妃大恩,下药一事皆是一人所指使。”
“谁?”章问虞被这消息惊得失了往日的镇定,在她上一世的记忆中,及至谢贵妃病逝,除却章凝阳,再无子嗣,怎会突然小产。
而且谢道疏所说的指使之人……
章问虞猛地屏住一口气,死死盯着他,然而后者也是略带复杂地道:“是皇后娘娘。”
“如今百官已经跪在太极宫外,称皇后残害皇嗣,德不配位,请圣人罢黜皇后尊位。”
“圣人作何反应?”章问虞急问道。
“圣人未应,却也让张内侍收了众臣的折子。”谢道疏顿了顿,显然也不明了圣人用意。
章问虞听完,眉头微蹙,问道:“照你说,谢家便是苦主,为何要同我说?”毕竟章问虞是养在皇后膝下,便是如同亲女。
谢道疏静默了片刻,神色逐渐郑重:“臣知帝姬是心明之人,既如此,臣便不绕弯
子,将此事坦然告知帝姬,便是臣猜皇后不是始作俑者,皇后娘娘一向心慈,宽宥后宫,严以修身,怎么做下这般错事,臣这回便是想请帝姬同臣一道回京,彻查此事,还朗朗乾坤。”
章问虞未应,只看着眼前之人。
方才所言,她只字不信,她也不信谢家如此好心,往深了想,若是谢家这位表面苦主暗中策划,皇后本就无子,依靠的是宫内外皆知的美名和德行,那这回的罪名足够让她失去皇后之位,谢贵妃头上再也无人压制,说不定还能得继后之位,谢家又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道这不是谢家想要的?
得利者皆可疑之,甚至这群进谏的百官有多少是谢家授意都尚未可知。
“臣虽出身谢家,可人生在世,岂能一直为家族所绊,臣所言皆真,此番邀帝姬同行,无别心思,只为了查清这事。”
谢道疏并未回避,而是望着章问虞的眼眸,语气平静。
不远处的江愁余并不能听清什么,只见谢道疏说完,章问虞的神情明显凝重不少。
很快,她回头,放下药箱,对孟别湘说道:“这些日子幸亏有孟娘子照顾,只是京中有事,我需赶回,便向孟娘子告辞。”
落后几步的谢道疏则作揖道:“来此已有些日子,谢某也该回京禀报窠林城情状,也一同告辞。”
孟别湘没想到如此突然,纵然心中有些担忧,却没有开口细问,只颔首说道:“那我让魏促将军送你们出城。”
江愁余亦道:“多加小心。”心中在想过会儿问一下龙傲天,京中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原著里也没有提过啊,又想到崩坏到无处修补的剧情线。
而章问虞转面,目光落在江愁余身上,似有千言万语,然而最后化为一句道:“江姐姐,我在京城等你。”
……
回去路上,江愁余忽然想到,算上章问虞,已经有三人在京城等自己。
虽然京城理应是自己戏份终结之处,不过感觉还是略微诡异。
而且算算日子,这月已经是始安三十六年十月,基本上已经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