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叹了口气,感受到来自四面八
方的热切目光,她忍不住在想,早知是如此情景,今日任凭王华清如何劝说,她也不来。
“那便多谢贺解元。”她最后只能应下,店家赶紧将包好的油纸系上细麻绳,双手递给江愁余时,油包却半途落到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
“烫,别碰。”冷而不寒的声音响起,江愁余这下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胥衡,心中嘀咕他怎么找来的,要知道这两日她早出晚归,连湛玚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胥衡先没理会两日不见的某人,用指腹搓了搓油包上麻绳,目光落在他与江愁余对面的贺元良上。
贺元良被这带着寒意的眼神瞧得呼吸一窒,才稳住表情勉强笑道:“胥少将军。”
胥衡没应,似是无趣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某人,“不是有钱吗?”
江愁余面上敷衍:“少将军说的是。”
贺元良见此情状,心中总觉怪异,但还是没再多言,只是对着江愁余道:“望能与江娘子有缘相逢。”
说罢,便转身上马,悬在他腰间束带上的那枚玉佩,雕工是顶顶精细的双鱼戏水,鱼尾灵动,鳞片宛然。此刻,它正随着白马沉稳的步伐,一下,又一下,轻轻晃荡着。玉质在晨光里流转着内敛而温润的光泽。
怪不得说白玉衬人。
江愁余眼神落在白玉上,忍不住感叹的间隙,旁边的人道:“若是要跟着他去京城还赶得及。”
又是酸言酸语。
她回头同他对视了会儿,慢悠悠从衣袖里掏出小小的木盒,胥衡难得愣了片刻。
“送给我的?”
他接过,很轻,缓缓打开,与瞧着平平无奇的木盒不同,盒内垫着玄色的绸缎,村的中央那枚物什更加皎洁纯白,瞬间攫住胥衡的目光。
这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做的扳指。
胥衡低头捏了一把她的荷包,果然空无一物。
对面的江愁余自然地抓起胥衡另外一只手,垂首戴在他的小指上。
扳指嵌入白皙的指节之中,恰好合适。
江愁余忍不住佩服自己的目测水平,就偷瞄了一眼,就精确掌握了手指的尺寸,妥帖戴好之后,她又拍了拍这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胥衡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两日的不安定和犹疑都在这一刻化成胸膛难以平息的跳动。
他方才拒人千里的目光此刻落在在自己的尾指上,仿佛那里刻着极为罕见的图案。
声音里带着道不明的紧绷。“你……”是何意?
江愁余顶着困倦的脸,又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不是要名份吗?”
“白玉更衬你。”
第56章 下嫁朝堂相争。
千里之外的京城一片肃杀,风刀子刮起来脸直生疼。
萧瑟冷清的正街忽的喧哗起来,马蹄声、轿夫脚步声交织在一块,不约而同朝着皇宫正门赶去。
一辆看起来颇为华贵的乌青色官轿稳稳当当落在宫门前,里头人掀帘下轿,乌发浓密,精神矍铄,眼神温和深邃,看起来不像权倾半朝的阁老,像是寻常人家家翁。早已候在宫门前的官员些纷纷垂手恭立,齐声道一句:“谢相。”
左相谢承司笑着摆摆手,问道:“诸位这是在等本相?”
诸位官员面露殷勤,还未来得及回话,官轿后边来的马车上直接跳下一人,眉有深纹,脸色肃然,冷哼道:“谢相尊贵,诸位同僚岂敢先你一步,还扯说是等你。”
原本想着回话的官员些见到此人,心中叫苦,赶紧躬身,又道:“柳相。”
寒风迎面扑来,柳潜胡乱抓了下自己的胡子,先是扫了一眼诸位官员,几乎都是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