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0 / 26)

想到江愁余居然如此不开窍,这两人还怪好玩,之后说不准有好戏看。边想着,边打算去湛玚屋子补眠,这两日在稻草上睡得腰酸背痛。

经过公孙水的提醒,江愁余终于有些恍然,转首看向门口的胥衡,两人视线相对,他的眉挑起来,俊俏的脸上表情说不上好和坏,眉眼低垂,声调幽幽:“我出去一回,便有人寻上门。”

“归根结底,不过是我没有名份。”

说着这话,他脸上满是无奈,眼睫轻颤。

江愁余心想,要命。

上次对你的评价少了一句。

表兄的身份,正室的态度,还有如今勾栏的做派。

第55章 白玉不是要名份吗?

想的乱七八糟,拎着茶壶的手一直没松,直到微烫的水漫过内壁的釉色纹路,抵达了杯口。

满了。

可水流还在继续,壶嘴源源不断地倾注,越过杯盏,顺着光滑的瓷壁蜿蜒而下,迅速在小木桌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溢出来了。

江愁余却并未察觉,她眨了眨眼睛,心跳莫名加快,露在外面的耳尖通红。

“还不松手。”声音从她头上而下,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住她的手,带着些许冷意。

她终于回神,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面前,几乎是飞快地、慌乱地松开茶壶,还好胥衡接的及时,饶是如此,小木桌也蓦地动了一下,过满的茶水倾斜出来,不烫的水溅在她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以及那枚鸟哨上,却莫名生起热意。

胥衡替她放下茶壶,复又低头看着江愁余慌乱的脸,眼里浮现一点笑意,正想说什么

就在这一刻——

“吱呀——哐当”

木门又被人推开,一道高大挺拔,寡夫脸上面无表情,拿在手上的药篓随手扔在地上,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的停留一瞬,眼神平静无波。

后边匆匆赶来的寇伯弯着腰喘气,见到胥衡赶紧邀功道:“少将军,好在有湛先生,我们寻到了那味急缺的药材。”

要是这回方子有用,他总算能够松一口气,这些日子他胡子都愁得揪掉不少。

“过来喝药。”湛玚开口,听不出情绪,说罢,朝着药房过去,路过半敞的自己屋子,见公孙水正一脸怪笑,他终于忍不住道:“笑什么?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公孙水无辜:“她不是好好的吗?”

湛玚的脸色难看了些。

公孙水懂了,拍了拍自家好友的肩膀,“妹大不由兄,看开些。”

湛玚再没说话,只是拽着他往前拖进灶房,任由公孙水大喊大叫,随后重重关上木门。

不明所以的寇伯捡起药篓,一时不知该不该跟上去,生怕撞破单方面斗殴场面。

方才被湛玚看了一眼的胥衡:“……”

旁边的江愁余被这一茬弄得重新面无表情,她站起身,加快步伐朝着自己屋子走去,也学着自己兄长关上房门。

……

两日之后,昌平镇长街铺花,送贺元良进京,人头攒动,从巷头到巷尾,荡起一片滚烫的喧嚣。长街两侧,家家户户的门楣窗棂上,早已密密匝匝悬起簇新的红绸,风一过,便翻涌成一片灼目的海。檐角下挂着的彩纸灯笼还在晨风里微微打着晃,灯穗拂过高低的人头。

王华清拉了把睡眼朦胧的江愁余,“怪不得我阿娘整日嘴上念叨表兄,说是贺家和王家烧了几辈子高香才得了个当大官的子孙。”

同她们一道挤在街角的小娘子不容易,激动得满脸通红,踮着脚尖,右手高高扬起,直指长街尽头那一片更为煊赫的明艳色彩:“是贺解元来了!”

随之而起的是锣声“哐哐”地敲打着耳膜,震得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