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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的情思。

掀开暖帘,王华清和江愁余随着其余仆从分成两列,如同鱼流入海般悄然站在众位宾客之后,江愁余看了眼前面的紫檀矮几上早已放满琳琅满目的佳肴。玛瑙碟里,金黄的橙盏托着莹白的蟹肉。她伺候的这位宾客小心翼翼送入唇间,满足地喟叹一声,又端起了青玉酒杯浅酌。

而席中间的抚琴之人身姿窈窕,乌发如云,仅用一只初绽的玉兰簪挽发,再无多余珠翠,却更是衬得肤光胜雪,想来这便是镇守千金。

她半垂着头,眸光却忍不住往席间一方瞧,江愁余循着一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那一座的男子身着雪青绸缎长袍,面容疏淡,难掩好颜色,而王华清站在他身后,神情难看得憋不住,江愁余便猜到此人正是贺元良。

主位上的人略显富态,席中众人祝贺,他也只是匆匆回谢,目光落在暖帘之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柴雪寇奏完一曲便由着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将泛着幽光的古琴抬走,自己则坐在贺元良上方,她伸出玉手举起杯盏,红晕微开,侧头对贺元良道:“还未来得及恭贺大人金榜题名。”

贺元良亦举起杯盏道:“多谢柴小姐。”

虽是笑着,人却没有再多一句话,柴雪寇心中一黯,也不再搭话。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席间开始行酒令,笑声一阵高过一阵。江愁余站得有些累了,而且腹中空空,正准备找个时机开溜,

正厅那两扇厚重锦缎门帘,被侍从肃然无声地高高掀起。

门外深沉的夜色如同泼墨,瞬间映入这觥筹交错之地,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一脚踏入其中。

紧接着也是玄色。

锦袍剪裁利落,紧束的犀带勒出劲窄挺拔的腰身,勾勒出蛰伏的力量感。随着他一步一步,袍角翻动,上面用暗金丝线绣成的梼杌兽纹在满堂灯火下骤然显现!异兽狰狞,盘踞在翻涌的云涛之中,张牙舞爪,凶戾之气扑面而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雅青半旧麻衣的男子,足蹬草履,脸上笑盈盈,而他身旁的女子亦是身着玄色锦衣,神情冰冷,目光如鹰。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如同被人掐住,鼎沸的人声、丝竹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无数方才还言笑宴宴的脸孔骤然僵住,表情定格在惊愕与敬畏之间,而稳坐在上的镇守赶忙站起,两三步到这人面前,恭敬作揖道:“恭迎胥少将军,还请将军上座。”

第48章 重逢从始至终只有你。

众人噤若寒蝉,随着柴镇守的动作赶忙跪下,头颅深埋,生怕这位主看到自己,拿自己开刀,众所周知,胥少将军无端入府,不是杀人便是灭门。人群齐刷刷跟着跪倒一片,像是待宰的羔羊,江愁余见状趁乱躲到宽大的屏风后,身形被遮得严严实实,而原先还笑语嫣然的柴雪寇此时更是瑟瑟发抖,薄纱披帛下的肩膀难以抑制地细微战栗,想到父亲对自己所说的献身胥少将军之类的话,嘴唇发白,她如何敢啊。

被众人注视的胥衡走得并不快,每一步却像在踩在众人脑袋上,他一步,众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没有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柴运的恭请也根本没有看匍匐在脚下的众人,他漠然地平视着前方,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在座任何一人,旁若无人地走向象征着尊荣的主位,侍立在旁的婢女吓得往后退却几步,而他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半分谦让的客套,高大的身影微微一转,自然而然地沉身坐了下去,身后一男一女也落在他两侧,任何一人不敢出言置喙。

柴运垂首时也瞧着这位惹不起的主的动静,怕他不来,而他一来又怵得慌,他直起身扫过同样站起的贺元良,是他给自己出的邀请胥衡上门的主意,如今后者朝他谦卑颔首,柴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