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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良这才匆匆而去,厢间只留她们两人,江愁余重新坐下,眼睛看向王华清问道:“老实交代。”

王华清心虚一笑,双手抓紧茶盏喝,同时招呼江愁余:“这家茶馆糕点口味特别,我记得你嗜甜,多尝尝。”

江愁余不为所动,清亮的眼神看得王华清生出愧疚。

“我承认,我表兄他不知道这是假说亲。”回来之后王华清便在给江愁余筛选男子,问来问去,人家都不愿意,无奈之际她只能去寻贺元良。

果不其然,说是为他说亲,贺元良脸色冷硬,说什么大好儿郎,先立业后成家。王华清本来也只是试试,便打算找江愁余另寻他法,谁知末了提及江愁余之名,贺元良忽然开口问道:“可是住在镇外的江娘子?”

王华清随她娘,心思活络,回头一瞧贺元良的脸便知道他有这般心思,如此才有了茶馆这一场。

江愁余叹了口气,“我本就是假意找人说亲,无成亲之意,便不必再耽误你表兄。”

王华清赶紧赔笑道:“自然自然,我回头便同他说清楚。”

江愁余心情复杂,又见王华清即使笑起来也遮掩不住的愁绪,“你可是有事?”她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王华清就泄了气,脸搁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你也知晓我比你年长三岁,我阿娘急得不行,这几日在外奔走便是赶紧给我找户人家嫁出去。”

“我却不想嫁人,我只想跟话本里一样,要么仗剑天涯做侠女,要么就去从军,在胥少将军麾下。只可惜,先前我打听半天说是胥少将军会来镇上,却迟迟不见踪影。”

江愁余会意,“因而你方才向你表兄打听镇守摆宴一事?”

“是也,我表兄深得镇守看重,大小事皆会问计于他,先前来的那名仆从便是镇守府的,我敢笃定迎的这位贵客十有八九就是胥少将军!”

说着,她眨巴眼睛看向江

愁余,“余余——”

江愁余被她的眼神瞅得发毛,“触犯律法的事情我不做,还有……”

“我拍胸脯保证,绝对不是。”王华清信誓旦旦,说完才问道:“还有什么?”

江愁余微笑:“湛玚来了。”于此同时,茶馆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木梯被踩得吱呀作响,仿佛不堪重负地呻吟。

王华清:“……”

……

江愁余被湛玚逮回自家院子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眼见着湛玚惯常先去净手,混着泥土的水流向下砸在沙土之中,随即晕开成深色的一团。

他净完手,便拿过放凉的药递给江愁余,“你先前是在茶馆楼上看到我了?”

江愁余双手接过,埋着头喝药,苦的受不住,脸皱成一团,脑袋还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却不敢抬头看他。

她也没想到,湛玚突然回来,发现她在茶馆时还不着急,先是回院子把药熬上才慢悠悠来抓她。

湛玚垂头看她,见她都快把脸泡在药里,忍不住皱眉,加重了声音,“抬头。”

“别浪费我的药。”

江愁余磨磨蹭蹭起来,心想这下湛玚终于有从天而降,把她和王华清强行分开的无情模样,他先前没发脾气她还有点发怵。

湛玚见她喝完才拿过药碗搁在一旁,松了些眉眼,“说吧,这几日怪里怪气的怎么回事?”

他眸深似点漆,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寡夫样,哦,还有些仿佛看着叛逆女儿的老父亲无奈。

这么直抒胸臆吗?

江愁余动了动唇,还是问出口:“你房间里的画纸我看到了。”

湛玚靠在木栏上,“嗯”了一声,语调听不出态度。

房间里的东西很乱,他也懒得收拾,江愁余自然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