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埋骨里边,夜半来找你们这些吃人鬼。”
少年这话被众人附和,用干身上气力往前挤,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十几名衙役横拦起来的人墙摇摇欲坠,见此情形,为首之人暗道不好,所幸他还有些脑子,肃声道:“我知晓你们骤失亲友,悲痛万分,可你们也瞧见了,矿洞不稳,随时再塌,官府已派人下去营救,你们贸然闯入只会徒增危险,我等绝然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若是矿洞之下的人知晓你们所为也是不放心的。”
他一番话软硬皆有,除却先前坚定的数人,不少悲愤的百姓逐渐心生退意,他们家中还有人在,也不能真在这里丢了性命。衙役见自己的话起效,又见到远处来的人,更是松了一口气:“何善人也派人来营救,大家皆可放心。”
众人回首,果然见何正业急步而来,他身着半旧的宝蓝长衫,脸盘而圆润,嘴角天然微微上翘,如今却垂下眼睑显得悲痛,人未到声先至:“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知晓矿场一事,便急忙带了人来,这是为大家备下的米粮,大家务必收下,随后我会让仆从替大家清点失人。”
说罢,他从身后仆从手中接过一小袋米便递给离他最近的妇人,妇人念叨着感恩,冲着其他人说道:“若是何善人,那我等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善人救出我家那口子,烦劳知会我。”便扯着自己两个幼孩往回走。
其他人见状,亦是默默上前接过米粮,四散开来,短短时辰,方才衙役几乎控制不住的局面便悄然化解,只剩下先前出口的老汉、妇人和少年,他们三并未接那米粮,但也未继续上前,而是转身不知去了何处。
而何正业不知同衙役说了什么,身后的仆从纷纷接着守在外边,瞧样子也是会武的,人数晃下来,加在一起有六十之数,除非是好手或是带人来,怕是硬闯不进去。
马夫停的这处出乎意料的隐蔽,江愁余将不远处的情境尽收眼底,转头朝着靠在马车上的马夫问道:“这何善人是何人?”
马夫咬着草根一翘一翘,眯着眼往那边看了一眼,解释道:“这何善人乃是罗京镇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同时也是镇内商会的会长,家资丰厚,隔些日子便出来做些善事,在罗井镇名声极好,方才闹事的不少人都受过他恩惠。”
江愁余心道,怪不得那些人只看他来便散开,全无之前的宁死不屈,她又看了一眼矿场外边,衙役同仆从交错分布,只能暂时歇了偷溜进去的心思。
而眼前的马夫似乎看懂江愁余的心思,伸手拿开草根,直起身子,笑容有些奇怪,“江娘子可是想进矿场?”
不久前江愁余得知东边矿场坍塌一事,加上系统播报,她确定胥衡如今就在地古矿场,且生死未知,便让小二带她去最近的车马行,谁料车马行留的马车皆不愿去矿场那边,毕竟坍塌有一便有二,谁也不愿赌命,饶是她加价也无人敢接,反而劝她先等几日,官服把矿场情况平定下来再去也不迟。
江愁余感谢但不接受,她慢一秒,胥衡和她的命都短一截,瞧着这高头大马,她正欲咬牙骑马而去,小二忽然提到他有个远方亲戚是养马的,平日也会接个马车的私活,往来罗井镇之外,沾血的活儿也接,算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狠人。
闻言江愁余毫不犹豫应下,管他什么狠人,只要如今能带她去矿场就行,便招来了这马夫,她掐着袖中的匕首,先是让马夫带她去城门看了眼,果然如小二所说,守卫森严,仅凭她一人出不去,找暗卫只好暂且搁
置,她便让马夫掉头来了这矿场外,谁人想也是进不去。
而如今马夫说这话之意,便是还有别的路走?
江愁余皱着眉,不是有所犹豫,而是脑海中的警报声愈发急促,尖锐到刺耳,想来胥衡的情况刻不容缓。
她直接拿出钱袋扔给他,“告诉我进矿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