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叹了口气:“衙役把闹事的人捉去大牢关着,还说等到开城才放他们出来,不少人只好赶紧找客栈先住下,像方才都有好些人来问。眼下情况,娘子还是先安心住下,不然出了我们这怕是只能去走驿凑活。”
走驿是什么人住的,能去那投宿的都是些贫苦的走担匠,数十人躺一张席子,这位江娘子估摸受不住。
江愁余没听出他的挽客之意,问:“真是山匪吗?我听说这山匪之祸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突然封城了”
小二犹豫了一下,余光瞥过掌柜,侧过身含糊道:“好像是有人患了时役,同窠林城一般无二。”
说着便听见掌柜咳嗽了两声,命令小二赶紧去干活。
小二抓紧时间说道:“这城怕是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娘子还是先住下,说不准还能等着那位公子。”
江愁余沉默须臾。
客栈外又走进来些人,瞧衣着也是困在罗井镇的走商,小二忙上前招呼,但他们口中聊的不是封城一事,而是戚戚然说道:
“听说了吗?东边…采石场,塌了。”
他们的闲谈轻飘飘落进江愁余耳中,与之对应的是急促的系统警报声响起:
【警告!男主即将面临死亡风险,本书世界或会坍塌,请宿主及时补救!】
【警告!请宿主及时补救!】
第35章 矿场你只付了找人的钱。
罗井镇地古矿山,外区。
地理志曾写到罗井镇,虽然以镇为名,却在州与州之间,是安国版图中不可忽视的重镇,且镇内群山环绕,连绵起伏的山脉如同风化的古龙背脊,沉甸甸地横亘于天穹之下,嶙峋粗粝的前山压着后山,少有葱郁的植被,尽是矮小的荆棘勉强攀附在斜坡之上,无法分清哪些有矿产。
纵然江愁余即刻雇了车马,赶到矿场时已近正午,车夫一手勒住缰绳,转头冲马车内的江愁余说道:“江娘子,矿场到了。”
江愁余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视线所及是灰蒙蒙的尘灰,浓烈地几乎要遮蔽正午的烈阳,裸露出来好似被反复挖掘多次的岩层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地壤泛着暗褐色,其上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嵌在山坡陡壁之上的矿洞,如同平白生出的疮口。
不少衙役守在矿场入口,身后依稀可见一些尚未完全倒塌的木架和矿道,更多的则是焦土混着废墟,冒着矿尘的腥涩味。他们横刀拦住黑压压想冲进去的百姓,人头攒动,其中一位老父跪在地上,使劲磕着头,混着绝望和悲怆的声浪:“求求官爷们,我儿还在里面……”
说着他蹒跚着站起,枯瘦的指尖扣住衙役的长刀,布满血色的眼越过这些阻拦的人直愣愣投向漆黑、深不见底的矿洞,他浑浊的泪水混着方才跪地沾上的尘灰,在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后面的人疯狂往前挤,他瘦小的身体也在使劲前倾,完全没发觉掌间满是鲜血。在他之后的妇人不像老汉般喊叫,而是无声地淌着流泪,死死咬在下唇,目光依旧落在那如同巨兽的矿洞,身体随着人潮被挤过去。
拦路的衙役不知是被这拥挤的人潮抑或是烈阳,额间生出了冷汗,手上的动作完全不敢放松,百姓在挤,他们也在扛力,有位衙役终是不忍,试探着道:“不然我们……”
“闭嘴!你忘了上头的命令,要是拦不住我们都得掉脑袋!”带头的衙役低声骂道,眼神满是冰冷,他瞧着这些百姓道:“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这眼下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放他们下去送死吗?”
他话中的狠意让开口衙役闭了嘴,重新咬紧牙,抓牢手中的长刀,呵斥道:“后退!擅闯者杀!”
谁知此话一出,没人后退,反而引起更加激烈的哭喊和推搡,一少年吐了口血沫:“即使你们杀我,我也要进去,大不了同我兄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