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三百名火枪手,欲以武力相恫吓。
黛玉向禛钰谏言道:“殿下曾告诉过我,死过一回的人是无法预判其行为的,也就是说对章静而言,我和晴雯就是她天然的对手,我让晴雯坐主位,在一旁为她敲边鼓即可。”
诚然,晴雯的窥心之能,才是最大的杀招。
禛钰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又说:“再加一个苏清源罢,他的嘴可惹人厌得很。”
裘良见太子轻易让两个“异国”人上谈判席,未免太儿戏了,又不敢多嘴,站在原地浑身不爽。
黛玉笑了笑,对太子说:“既然太子对我茜香国人信赖有加,我等定不辱使命。不知太子可要宣召他们进来聆听教诲?”
太子摆手道:“不必了。”他递给黛玉一张字条,黛玉见之一笑,又递与父亲。
一张字条在几人之间蓦然传递,最后才到了裘良手中,他狐疑地拿起了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没有了。
别说派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去谈判,便是此刻拂袖而去,真真国也坐不住了。
到了下晌,章静见对面谈判桌上只有晴雯与苏清源二人,颇为惊讶,又见林黛玉坐在一旁不动如山,更是不免心慌。
禛钰这是什么意思?对她不屑一顾到如此地步,还是暗藏什么玄机不想让她窥探。
很快,关于茜香国王廷岐黄司司长晴雯及王廷虎贲卫教头苏清源的简略资料就摆在了真真国使团的面前。
贾雨村率先发难,指斥晴雯说:“一个异邦疾医,也配上谈判桌?”
“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苏清源伸脚蹬掉了他的椅子腿,冷笑道:“你一个崖山奴,也配于我岐黄司司长平起平坐。你敢坐下,我下一脚包管你腿上的筋折两根。你河对面的火铳再快,恐怕也不及我的脚快。”
“你、你、你!”贾雨村固然气愤,但看到资料中苏清源“剑杀百人,易如反掌”八个字,早就额头冒汗,心里发慌了,只得忍气吞声老实站着。
章静失望地闭了闭眼,苏清源正是让她刺杀林黛玉失败的程咬金,也是让她差点死在哥哥手里的罪魁。
出于规避风险的胆怯,她又把矛头转向了相对柔弱的晴雯,“这里是严肃场合,关乎两国利益,不是医坊。人贵有自知之明,才不配位,必遭其累。”
晴雯凤眸一闪,双手抱臂,冷笑道:“不巧,鄙人擅治百病,专克你这样目短于自见①,不服钤管之症。”随后与黛玉相视一笑,女王的预判真的想当精准。
这时候黛玉开口道:“詹娜小姐,既然是谈判,难道离题万里、揭挑微弊的能力,在贵国国王眼中是什么惊世大才、智辩高手吗?”
章静哼了一声,坐直了身体,趾高气昂地说:“我真真国王诚心求娶公主,以换来两国和平,结果你们却视我们为冤家对头,相顾眦裂,宁肯将公主下降小官之子,对我王奉上的后冠不屑一顾。”
晴雯笑道:“在你真真国遣使求婚之前,华光公主已定婚约,是你们冒渎公主,无礼强求在先,实无一驳之价值。”
在一旁站得腿酸的贾雨村,说话狠虫一般,“你的意思是,贵国已经不在乎南安王火燎的性命了,如不救开国功勋之后,又何以慰捐躯殉国的将士在天之灵耶?就不怕寒了千万军民的心?殊不知民怨所积足以亡国。”
晴雯噗嗤一笑:“难为贾葫芦先生身在曹营心在汉,还为故国怀忧。为了安抚浴血奋战的军民,陛下已经坚心,无论南安王能否遣归,都将立南安郡主为后。”
言下之意,是中原已经做好放弃南安王的准备了,这个要挟的筹马已然失灵。
立南安郡主为后,这步棋可谓极妙,直接将战败被俘的南安王示为英烈,此举多少有点千金买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