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场硬仗的,还得召治粟内史来问问,真要用兵,只能是速战速决。”
速战啊……
谢定倒也确实顺着丞相的话沉思起来。
若不是在承明殿不方便行事,他恐怕要当场铺开舆图查看了。
这么简单地商讨完对策后,众人这才想起来看看那鲁王举兵的檄文。
自古举兵檄文都相类似,无非是诛杀佞臣、铲除昏庸,替天行道、匡扶社稷,这份檄文也不例外,打出的是“清君侧”的名号。
[太.祖平定天下,以子孙镇守封地,为朝廷之藩篱。臣身负太.祖之血脉,为贺氏之子孙,幸封于鲁地,日夜镇守东屏,不敢稍有懈怠。然今闻朝中有奸邪当道,佞臣苏之仪窃弄权术、离间君臣、构陷宗亲……陛下为此奸臣所害,皇长子为之所挟,臣身在鲁地,然日夜念此、每每必痛心疾首!如今拥兵而起,绝非为一己私欲,乃是清君侧、安宗庙、定社稷……]
檄文言辞慷慨激昂,但谢定瞥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但凡举兵必定以“大义”为名,上面的话看看就得了……刚这么想着,又突然回神:那上面写的好像是“苏之仪”三个大字?
再三确认后,谢定忍不住心神一动。
但是环顾四周,殿内诸人却未做声。
谢定知道是因为岑篱在此的缘故。
虽然岑篱如今的婚事早已名存实亡,但是只要苏之仪还担着这摄政公主的驸马的名头一日,他就不会轻易被动。这一众辅政大臣本就是匆忙召集,关系算不上稳固,谁都不想在这外敌当前的时候,做出类似夺.权之举,打破内部的平衡。
但想法肯定是有想法的……
谢定正想着这些,外面却又有人来报,说是有奏表呈上。
众人心下奇怪,若是普通奏表遣人来送过来就行,何必特意通传?
等真的见到之后,倒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宫人们拖着满满一车的竹简停在宫殿外,正一捧一捧地往殿内案几上放。看着这兴师动众的架势,想来是鲁王勾结的朝中之人的案子查得有眉目了。
岑篱往后看了眼,却不见人,不由奇道:“是苏廷尉送来的,他人呢?”
“回公主,廷尉将这车竹简送到宫门,便离开了。”
岑篱蹙眉拿起其中一卷。
确实和他想的一样,是案子查出进展了。大概有了先前的提醒,他详细写了调查经过和证据,并特意提起了可以寻何人验证。若是构陷,可编不出这么完整的说法,也因此这竹简才到了如此繁琐累赘的地步。
但岑篱看着这些,神情却并未舒展,外敌当前,此时并非处理这事的机会,一个不好刚刚平稳下来的朝堂又生波澜,在鲁王谋反被平定之前,只能让人看住了这些人,别让他们将朝中的事透露出去……不、可以故意给他们放些假消息。
这么想着,岑篱总算神情稍定,却听旁边一道压抑的呼声。
岑篱循声看过去,就见御史大夫手里拿着最末的一份竹简,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面带愕然。
岑篱凑过去看,表情也一点点惊愕下去。
这也是一份罪状,却是苏之仪的自陈罪名。
先前构陷种种,一一列明,墨迹分明地落于竹简之上。
‘廷尉将这车竹简送到宫门,便离开了。’
宫人先前的话在耳边想起,岑篱突然意识到什么,霍然起身。
第38章
宫内不许车马通行,但这个时候,岑篱却也顾不得许多。
她直奔厩监,吩咐:“备车,去苏府!”
焦急之间,她的没有留心,身后有一人跟着她同来。
而谢定已经解开厩监上的一匹马缰绳,他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