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0 / 31)

求篱 岁既晏兮 88385 字 1个月前

五铢将丧服拿过来之后,苏之仪却没急着穿上,而是开口询问:“你也跟了我好多年了吧?”

五铢心下不解,“是有年头了。从郎君被苏内史选中承嗣,小的便跟在郎君身边了。”

“都这么久了啊。”苏之仪叹息了一声,“郡主……不、公主。公主心善,向来不愿牵连无辜,你若是被人问起,只说过往所做皆受我所指使,并不知其中内情……”

“郎君?!”

还不待他慌张追问发生了何事,外面门房匆匆过来禀报,“郡主回来了!”

岑篱毕竟在苏府里当了几个月的女主人,对府邸的构造相当熟悉,家仆紧赶着去通报的时候,她已经不必人带路,自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因而和通报的家仆也是前后脚到的书房。

她也看见被放在案前的官服,还有一身素衣的苏之仪。

苏之仪脸上的意外之色还未来得及收起来。

视线相接,他低声叹息:“臣还以为,上门的会是宣旨黄门和宫中卫兵……却不想公主居然还念着旧情,愿意给臣一个体面。”

“不是体面,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岑篱道,“昨夜虽然在城外抓到了本该回乡的石茂通,但罪魁祸首却已逃离。今日彻查长安时,鲁王世子称病不出,我命人暗中去探了,世子府内部早已人去楼空。为安朝堂之心,此时并未对外宣称……但大父彻查铸币一案,正查到栾都侯时被人毒杀,鲁王世子趁夜逃离京城,若果真是鲁王世子勾结栾都侯谋逆,那铸币一事必定得彻查下去。”

而这个案子,没有比苏之仪更合适的人选了。

苏之仪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却是问:“公主昨夜与谢将军在一起?”

岑篱愣了一下。

意识到他话中暗含的意思之后,面上不由露出恼色。

“你当我是什么人?!那是、那是——”岑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我见了西市吕家铺子的小郎君,是他带人过来的。”

苏之仪:“……”

他也知道了岑篱为何见吕小郎君。

良久,他躬身行礼,“公主有命,臣不敢不从。”

岑篱却并未因苏之仪的态度有所放松,而是看着他,“如今朝堂不稳,新帝年幼,又有外敌窥伺。倘若这案子再有构陷之行,朝上真要人心离散,但若是放过谋划之人,焉知同样的毒杀会不会有第二次……只要行错半步,整个朝堂都要跟着陪葬,你可知道?”

“若非此事棘手至此,想来公主也不会轻易给臣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渐渐步入正轨。

未免人心动荡,鲁王世子勾结之事只在暗中查探,明面上反而替几个先前因为铸币一案被下了狱官员翻了案子。朝堂的气氛因此放松下来,倒是没了先前正崇帝在位时的紧绷,诸位匆忙任命下的辅政大臣也终于放下了提起的那颗心,商议起了正崇帝后事和因为国丧推迟的腊祭。

鲁王谋反的军报便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

急报被直接送入承明殿,殿内诸臣却并无慌张,反倒是有种“终于来了”个落地感。

御史大夫:“从察觉鲁王世子有异,朝中便派遣暗探去

了鲁国,鲁王到现在才发兵,也算是沉得住气。”

“说不定是鲁王世子刚刚赶回封地,鲁王才确认了陛下驾崩的消息。他若是真的有心,不如早上半个月起兵,朝中正乱,说不定还真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谢定满脸的不以为意,“来来回回确定时机,等真要动手黄花菜都凉了,如此畏首畏尾、不足为惧。”

丞相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年轻人的口无遮拦,沉稳道:“年初刚刚打完对战匈奴那一仗,如今国库空虚,恐怕撑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