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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降卒情绪,告诉他们能在诸葛先生和姜县令麾下效力,是何等幸事。他更擅长教授士兵们战场上的生存技巧、兵器的保养、以及应对不同敌人时的实用战法。

他的经验之谈,往往比枯燥的操练更让士兵们信服。

磨合是痛苦的。磕碰、争吵、甚至小规模的斗殴时有发生。但在三位风格迥异却同样杰出的将领的共同努力下,变化悄然发生。

降卒们发现,这里的军官虽然严厉,却赏罚分明,从不克扣军饷,伙食甚至比在原军中还好。

他们开始能听懂不同的号令和旗语,明白何时该如磐石般坚守,何时该如饿狼般扑出。步兵方阵在移动中能更好地保护侧翼,骑兵突击时能更精准地找到敌人的软肋。

一支融合了白起之“盾”的坚毅、霍去病之“矛”的锐利、并经卢志云实战经验淬火的新军,正在快速成长。

就在校场吼声震天的同时,姜戈也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战争”——与土地、与贫困、与落后观念的战争。

在诸葛亮的总揽规划和杜甫的文书协助下,她几乎将县衙搬到了田间地头。褪去了初时的无措,开始有计划的做事。

新农具耧车的推广并非一帆风顺。

时值秋播,老农们正按古法弯腰撒种,费力又难匀,对这种带着三个铁尖嘴的木家伙抱有本能的怀疑。

“姜县令,这玩意儿哗啦啦过去一趟,就能又开沟又下种?种子糟蹋了可咋办?误了农时可是大事!”

姜戈也不着急,她深知秋播争分夺秒。她亲自选定了几户愿意尝试的人家,由县衙提供新式耧车,并派专人(她自己也卷起袖子跟上)下地示范。

当那几户人家轻松地完成播种,沟垄笔直,籽粒均匀,效率远超旁人手播脚耩时,观望的人们彻底坐不住了。

姜戈趁机在地头召开现场观摩会,让老农们亲自扶耧体验。

“神了!这一趟顶俺们忙活半天!瞧这行距,多齐整!”

“省力!太省力了!不光人省力,牲口也省劲!”

“姜县令,这宝贝耧车,俺们能用上不?秋播不等人啊!”

姜戈看着眼前焦急又期盼的面孔,立刻宣布:“县衙工坊日夜赶制,已有三十架耧车。将以成本价租售与各位乡亲!秋播紧急,可先立字据,待来年夏收后用粮食抵扣!家中实在困难的,可来县衙登记,以参与明日水渠清淤的工役相抵!”

一石激起千层浪。农户们争相涌向县吏登记的地方。工坊里的木匠师傅被团团围住,询问何时能轮到自家,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里都透着一股紧迫的火热。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

秋播需水,诸葛亮规划的水渠网络主干虽成,细节却需完善。姜戈带着杜甫和衙役,沿着水渠一路行走,听取沿途村庄的意见。

“这里得分水,俺们下游的等水等到心焦!”

“那段渠基之前冲垮过,今年得加固!”

“俺村地高,水爬不上来啊!”

姜戈一一记下。对于地势高的村庄,她想起了筒车利用水流自转提水的原理。她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出大致模样,解释如何借水流之力将水斗灌满提升,倾入槽中。

工坊的巧匠们围着草图,眼睛发亮,直呼“巧妙”,立刻着手试制模型。

最让她挂心的,还要是——冬小麦试验田。

为了后面的酿酒。

她力排众议,没有按照当地习惯种植传统的秋播作物,而是在系统商城里引入了耐寒抗旱的冬小麦品种,并坚持采用“代田法”——在地里开沟作垄,种子播在沟中,苗长出后逐渐培土壅根,明年再将垄圳互换轮替。

她几乎每天都要跑去看看,叮嘱农人注意沟垄的深度和保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