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
朱祁镇在亲卫簇拥下仓皇东逃。
这位二十三岁的年轻皇帝面色惨白,龙袍上沾满尘土。他身后跟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这个往日趾高气扬的权阉此刻面如土色,不停地催促着:“万岁爷快走!瓦剌人要追上来了!”
“陛下!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跌跌撞撞地追上来,“前面前面”
朱祁镇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马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后方。朱祁镇顺着望去,只见溃逃的士兵突然都停了下来,面朝同一个方向跪拜。更远处,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那是”
朱祁镇瞳孔骤缩。虽然只在太庙祭祀时见过画像,但那威严的仪容、挺拔的身姿,与太庙中供奉的太宗画像分毫不差!
王振尖声叫道:“护驾!有刺客假扮太宗皇帝!”
“闭嘴!”朱棣一声厉喝,声如洪钟。他走到朱祁镇面前三步处站定,目光如电:“朕问你,五十万大军何在?”
其实所谓五十万大军也就是二十多万,这种虚报在古代很常见,毕竟人浩浩荡荡的走起来也不能一个一个数。
朱祁镇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身后的亲卫全都跪伏在地,无人敢抬头。王振更是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孙孙儿”朱祁镇声音细如蚊蚋,他并不敢回答。
朱棣冷哼一声,转向跪拜的将士:“都起来!瓦剌人就在后面,你们在这跪着等死吗?”
英国公张辅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这位七十五岁的老将曾在永乐朝任左军都督,其父更是为救朱棣战死的张玉,此刻他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无能”
朱棣扶住颤巍巍的老将军,声音缓和了些:“张爱卿年事已高,不必自责。”随即又提高声调,“大明将士们!可还认得朕?”
“认得!”数千士兵齐声回应,声震四野。
朱棣铮地抽出腰间佩剑。
阳光下,剑身上永乐御制四个篆字清晰可见:“那你们跑什么?拿起武器!随朕杀敌!”
瓦剌太师也先率领两万精骑追击明军残部。他望着远处突然停止溃逃的明军,皱起眉头:“明军在干什么?”
先锋伯颜帖木儿回报:“太师,明军那边传言说是他们的太宗皇帝显灵了。”
也先大笑:“朱棣死了这么多年,骨头都化成灰了!”他扬起马鞭,“继续追击!活捉朱祁镇者,赏千金!”
然而当瓦剌骑兵逼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勒住了马缰。明军不仅停止了溃逃,反而组成了防御阵型。阵前立着一人,身着龙袍,手持利剑,在夕阳下如同神祇。
“放箭!”
也先不信邪,下令进攻。
箭雨袭来,明军阵中却突然竖起数百面盾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防御阵型竟完美利用了地形——前排盾牌手占据高地,后排弓箭手隐蔽在土坡后,两侧还有火铳手埋伏。
“这这不是明军刚才的指挥风格。”也先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果然,当瓦剌骑兵进入射程,明军箭矢如飞蝗般袭来,准头与密度与先前判若两军。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火铳齐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正好在瓦剌骑兵冲锋势头最盛时给予迎头痛击。
“左翼包抄!”也先调整战术。
然而明军左翼早有准备,一队骑兵突然从侧翼杀出,领军之人正是那个“太宗皇帝”。只见他骑术精湛,剑法凌厉,转眼间就斩杀数名瓦剌勇士。
“那剑法”也先倒吸一口凉气。他年轻时曾听祖父说过,朱棣善骑射,也爱骑兵冲锋。
难不成….
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