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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幕僚来禀告姜远山调了松阳县附近官府的衙役,他还只是摆了摆手,不就是一个松阳县嘛,调一百个人都多了。

不过他真的对那两名大将很感兴趣,要知道黑风寨的除了大当家之外其他几个当家,个个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就说那个开山虎,吃的跟真老虎也差不了什么,那刀耍的虎虎生风。

在战场上也是以一敌百的存在。

那个秦叔宝居然只用三招就秒了开山虎,这样的猛将,大皇子怎能不生出招揽之意?

毕竟他现在正缺人手尤其是这样的猛将。

希望姜远山一切顺利。

大皇子把玩着贡玉,神情淡漠,其他问题他不关心。

幕僚捧着加急奏章的手在微微发抖,竹简上决堤七处灾民十万的字迹被汗水晕开。他望着正在把玩贡玉的大皇子,喉结滚动了几下:“陛下,淮安府急报,洪水已淹没八个县,灾民们树皮啃尽,易子而食是不是该开仓”

“让他们自生自灭罢。”大皇子漫不经心地打断,指尖在玉璧上轻轻摩挲。

“这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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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伯约别怕

天意?

有人信天意,跪在泥水里磕头,求龙王息怒,求朝廷开恩,可最后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尸体泡在浑水里发胀,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也有人不信。

李大山跪在泥浆里,双手深深插入湿土中。他感觉不到指甲翻裂的疼痛,也感觉不到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的冰冷。他的手掌像两截枯木,机械地挖着,挖着,直到面前出现一个勉强能容纳一具瘦小躯体的浅坑。

“英子,对不住”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只能这样了”

他的妻子躺在半张破草席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三个月前,她的脸颊还饱满着,如今凹陷得吓人,嘴唇干裂发紫,眼睛半睁着,像是还在等待什么。李大山颤抖着伸手,想替她合上眼睑,却发现她的眼皮已经僵硬了。

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雨下得更大了。泥水混着泪水在李大山脸上纵横,他抱起妻子放入浅坑,然后一捧一捧地将湿土盖上去。没有棺材,没有墓碑,甚至连一块像样的木板都没有。只有泥土,无穷无尽的、被雨水泡发的泥土。

就在他埋完最后一捧土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大山缓缓抬头,看见村口方向有几个人影晃动。他本能地缩了缩身子,但很快又直起腰来——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粗鲁的笑骂和痛苦的呻吟。李大山眯起被雨水模糊的眼睛,终于看清了:是泼皮王二带着他那伙人,拖着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老人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王二正用棍子狠狠抽打他们的手。

“老不死的!粮食也敢私藏?”王二一脚踹在老人腰上,“交出来!”

老人倒在地上,怀里的布包散开,露出几块黑乎乎的糠饼。王二的眼睛立刻亮了,弯腰就要去抢。另一个老人扑上去护住食物,却被王二的同伙一棍打在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李大山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他认识那两个老人,是村东头的赵老伯和他老伴。以前每到秋收,赵老伯总会给村里孩子们分些自家种的枣子。现在,这位曾经慈祥的老人正蜷缩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最后的活命粮被抢走。

“看什么看?”王二突然抬头,发现了不远处的李大山。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哟,这不是李大山吗?埋老婆呢?”

王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掂量着刚抢来的糠饼。他比上次见面又胖了些,脸颊上的横肉把眼睛挤成两条细缝,腰带明显新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