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芳菲厅李恕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任流白,这次水镜一有波动她便拿了出来,任流白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回来吗?现在屋里只有我和灵犀,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李恕还没说话,又听见放寒山在她身后打趣:“又见面了朋友,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这人简直阴魂不散,李恕顺势把水镜滑进袖中:“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放寒山摇摇扇子:“我不是说了嘛,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谁?”
“李恕,也可以叫她迦楼罗、尊上、魔尊大人。”
大结界一别李恕是带着伤走的,事后放寒山越想越觉得李恕当时的状态不对劲,毕竟那可是虚怀,没有几人能在他手里全身而退。他试过去找李恕,可惜魑魅一直对他严防死守,他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是到了磷墟门口。
放寒山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神色颇为认真:“如果你是魔族的话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你悄悄告诉我,李恕现在怎么样了?”
打听消息打听到正主头上,李恕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认定我易容了?”
“很简单啊,想要隐藏身份确实是越不起眼越好,但是怎么可能有人长成你这样?我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而是普通到极致就是不普通了。”
她就知道放寒山没有证据,不过倒是让他歪打正着猜对了。李恕似笑非笑:“公子,我说我没易容你不信,那我说李恕没事你就信了?”
“这个嘛……”放寒山卡壳了,纠结半晌,最后不知他想了什么,悻悻收起扇子,“你说的也是,算了你走吧。”
有机会他再问问别的魔族好了,反正被他骚扰过的魔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李恕终于如愿脱身,想起任流白说的随时可以回去,拿出水镜用了传送。扑通一声,李恕落进了水里,湿热的感觉立刻席卷全身——因为这是任流白的浴桶。
李恕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水,视线先是往上,任流白长发半湿,胸口水光淋漓,曾被她蹂躏过的两点嫣然挺立,盛在颜色略浅里汝晕里。
于是她又把视线往下,任流白没有花瓣沐浴的习惯,浴桶里的水清清亮亮,望之见底,晃动的水波下某处依稀可见。
算了还是往上吧,李恕看着任流白羞赧湿润的眼睛,十分无辜地表示:“你说我可以随时回来的。”
任流白收拢坐姿,好歹没把李恕丢出去,声音闷闷的:“你回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我让你回来你就会回来?”
“……你又梦魇了,现在的记忆到了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任流白有无理取闹的阶段啊。
任流白捞起方才因为李恕突然出现而失手掉进水里的水镜,递到她面前:“尊上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怎么了,不好用吗?”
“是不怎么好用,就算把它给了我,只要尊上不想我也依然联系不到尊上。”
李恕没接,歪头打量任流白的神色:“你是因为我昨晚没回应你生气了吗?”
“不是。”
多么口是心非的话,李恕靠着桶壁:“这不像你,我没回应你,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什么人?”
听她说完任流白赧色更甚:“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尊上比我更清楚吗?”
水镜才亮起时任流白还很盼她回去,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愠怒的样子。李恕凝着他的面容,字句清晰:“任流白,你在生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梦魇,为什么一会儿允许灵犀亲近我,一会儿又对我如临大敌。你可以不告诉我为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想到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