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麻利,将头颅装盒带走。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察合台年迈, 颤颤巍巍地上前走了两步,又迫于士兵威压,退了回去,一头雾水,饶是他老糊涂都看出了些端倪。
那么多人不杀, 偏偏杀阿古拉,杀了还不算完,还要把脑袋带走。
“阿古拉……做了什么?”察合台用蹩嘴的中原话,小心翼翼地问邓画。
他已到了这个岁数,生命在他那儿早就无足轻重,他不过想要个明白。
邓画满足他,说道:“他和巴图,和韩琰串通好了,要是北匈赢了,韩琰就会帮他们杀掉哈勒巴,让出可汗位置。要是北匈输了,大宣的驻匈大臣让他二人当。”
邓画音量不高,却像冷水入油锅,把帐内炸得人声鼎沸,没想到啊没想到,不仅大宣内部出了叛徒,他们自己的草原也有叛徒!
因为有阔阔在中传信,孛边动用自己的人力,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开战后,趁虚而入,找到了阿古拉和巴图与韩琰来往的证据,随后孛边先是迅速告诉了齐剑霜,可还没等告诉哈勒巴,他人就凉了。
从始至终,邓画没看孛边一眼,反倒是晦暗不明地盯着瘫痪的巴图。
突然,邓画有了动作。
她直起腰,收了长枪,换出后腰短刀,径直走向巴图。
外面到处是北匈汉子的嚎叫和求饶,巴图能听见玄铁营整齐的步伐,败局已定,他必死无疑了。
可邓画偏要折磨他,走向他的步子不紧不慢。
巴图浑浊的眼球看着如同阎王索命的场景,呼吸不断急促,双脚不停扑腾,惨烈地狂笑起来,喉间发出刺耳的“嗬嗬”声,最后,就在邓画旋转手中短刀的刹那,巴图两眼突冒,两腿一蹬,被活活吓死了。
“……”邓画也震惊了,她顿了顿,招手叫人,“来俩人,拖出去,砍了埋了。”
至于其他人,邓画暂时不想动。
随后她掀帘而出,一眼看见了正被绑过来的老萨满,她勾了勾嘴角,还未说话,老萨满便忙不迭地大喊:“衣服里!东西在衣服里。”
随后,士兵上前掏了老萨满的前襟,摸出两本厚厚的账册,邓画接过,从头到位翻看了一遍。
下一秒,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让飞奔过来,邓画抽空对程绍说了句:“这一阵这里归你管了,辛苦。”
*
今日辰时,侍卫来报,说是云枕松诚心想同永熙帝谈一谈。
“告诉他,想投降直接说便好,‘谈一谈’这个词可太宽泛了,朕政务繁忙,可没有时间和他耗。”永熙帝正在下人的侍奉下穿戴盔甲,“朕看他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了。”
“行了,也不用找人回应了。继续攻城!”永熙帝命令下去,临走前,正好撞见韩裴,韩裴向他拜了一拜,永熙帝稍一点头,步履匆忙地离开。
永熙帝走后,韩裴先去洗了把脸,二月底的井水是彻骨的凉,冻得韩裴打了个冷颤。
跟随在他身后的周泉递上毛巾,说道:“主子,有热水的……”
“不要。”韩裴果断拒绝,“我就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没事,挺好的。”
现在的韩裴,和永熙帝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使再不认同他的种种行为,韩裴为了保全自己,也不得不委身人下,反驳劝阻的话,咬断舌头也不能说出口。
韩裴总是认为,忍一忍就过去了,权力的迭代总会伴随着悲壮的死亡,即使今日永熙帝不下死手,明日李延也会围攻而来。
李延不幸就不幸在,碰上北匈的夹击,要不然齐剑霜也不可能被牵制,他们的卫兵也不可能一路顺利攻来。
还攻到了原青县、云枕松头上,等过几个月,齐剑霜结束战事,回过神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