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去了燕城。
好在还有个淘气的小弟在家,多少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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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女婿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是要留饭的。
过年前后这阵都是两顿饭,早上吃的晚,下午吃的早,尤其是今天招待女儿女婿,格外早一些。
田小莲特地烀了肘子、猪蹄,熬了肉皮冻,红烧大肠,还有油滋啦撒的白糖,同样也烩了酸菜血肠白肉。
过年家家杀猪,这菜是少不了的。
壮壮牙口好,啃猪蹄,嚼油滋啦,吃的小嘴儿都油汪汪的。
陈书记难得和女婿坐一起喝点儿,特地拿出藏的好酒来,还给陈奶奶和老伴儿都满上一杯。
还抱歉地对女儿道:“你还喂奶呢,喝不了,爹还留一瓶,等下回给你喝。”
北省的女人大多数都能喝点儿白酒,还都是高度的,主要是这边寒冷,驱寒需要……吧?
反正不谦虚的说,如果不是买酒要酒票,真敞开了喝,一般男人还真未必能喝过北省的女人,包括北省的男人哦。
北省的女人轻易不喝酒,主要是喝完没法干活儿,要照顾一家老小的过日子呢。
一个女人喝醉嘛哈的招人笑话,让人觉得没深沉。
过年过节就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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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如被老丈人灌了两杯后,说起老葛头的事儿。
“他怎么跟我爷接上头的?以前也不是多熟啊?”
公安调查老葛头,陈书记肯定得知道。
他对燕九如道:“咱们大队部的电话用的不多,外面打来的更是没几个,就你爷他们打的多点。”
“那些天不是经常打么,偶尔碰上有其他人在,可能传出去了,谁知道怎么让他听去了,连着往大队部溜达好几次,这不就有一次正碰上你爷打来电话了么。”
这是专门等着的意思了?!
“他家啥人要吃大、、烟、膏子啊?”
“应该是他家老大,逃荒来的时候就身体熬垮了,这些年都那样儿,出工也就拿四五个工分,还不顶女社员多。”
燕九如想了下,好像有点印象,不由道:“这些年没张罗出去看看?怎么突然就想起吃这个了?”
“就是前阵子说是肚子里头疼的受不了,去了县医院看,是肝炎,难治。”
说是听医院外面的什么人悄悄告诉的偏方,吃这个止疼,好使。
其实也算不上偏方,很多老人都知道,只是新社会以后没什么人提起过,毕竟不是什么正经药,大伙儿渐渐也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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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如回家的路上还跟陈茵嘀咕:“你说是巧合,还是有人特地说的?”
陈茵寻思着道:“这要看公安调查医院那边的情况了,能不能找到说这个偏方的人就知道了。”
“怎么?你怀疑有人故意的?”
燕九如吁出一口白雾,“涉毒无小事,谨慎点有必要。”
他得搞搞清楚,矛头是指向他,还是别的什么……
过完年吧。
过了年,公安那边如果找不到人,他大不了搜搜老葛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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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自己家不能空屋子。
二十九这天,燕二叔一家和如春一家都回自己家了,半夜那顿年夜饭才过来一起吃。
燕九如特地让如山去喊了他二叔和文卫东,一起去大河凿冰鱼。
北省过年要吃新鲜的鱼,取个年年有余的好意头。
大人们拿着工具往村外走,小屁孩们原本在零散地放小鞭儿完,闻风跟着去看热闹。
壮壮跟着村里的孩子们都玩儿疯了,自然是哪热闹都要跟着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