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倪赐清起先不太肯信,说干爹您这想的也太长远了,就算等小公主降生到长大成人出嫁,这中间少说还有个二十年,二十年里保不准还有多少变故呢。
倪常善当即就叫他签字画押来,把他一年的俸银赌在这。若是日后此府邸真归皇后所生嫡公主所有,那倪赐清一整年的俸银就归他所有了。
陛下不仅空着那府邸,甚至还把边上的两座宅院一并空下来叫人打通了连城一家,那府邸被重修后奢华仿若天子行宫,也惟有最受陛下宠爱的公主才能居于此。
府邸极为临近魏宫宫门,若小公主想要回宫看望父母,亦十分方便,这也是陛下把那地方空出来不给旁人住的主要原因。
皇帝从一开始就盼望着她能为他生育儿女吧?
他是很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的。
媜珠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睡醒时,周奉疆正单膝跪在她双腿之间给她那最见不得人的红肿破皮损伤处继续上药。
粗粝的指尖上即便抹了一层湿润软滑的药膏,但当触及媜珠最为娇嫩的那处皮肉时,痛楚之感仍让她疼得发起抖来。
宫中秘制的药膏纵有奇效,可媜珠身子虚弱,又昏睡两日未进饮食,她没吃东西补补身子,药膏再有用伤口恢复得也慢上许多,这会儿本来肿着的地方也还是肿着的。
当媜珠醒来后意识到周奉疆再对自己做什么时,怨恨、羞耻、恼怒,种种心绪再度涌上心头,尤其是他还正亵玩似的碰着她那处地方,她一声不吭地躺在榻上伸腿踹他,声音虚弱地有气无力又分外尖锐:
“混蛋,畜生,你怎么还不去死!”
周奉疆啪一下放下手里盛着药膏的瓷瓶,腾出一只手稳稳攥住了她伸来的足,还意味不明地在她足背上摩挲了两下:
“你是想叫朕把你这两只脚都用金链锁起来?现在还不知学安分几分!看来还是朕待你太好了,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是了,他一开始锁在她脚踝上的那根锁链到现在还没去掉。因脚踝上锁了东西,不便于她下身穿什么衣裙,所以佩芝只能给她在上身随意披件宽松柔软的外裳,用一根系带简单束于腰间。
只要将那根系带轻轻一抽,她的身子便会如剥了壳的荔枝般露出白嫩的果肉供人食用。
倒是便宜了男人随时剥去她的衣裳,对她行那事。
媜珠含恨望向他,那扬起的脖颈每一分弧度里皆是她的桀骜不驯。
周奉疆本来训斥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还没动真格地生她什么气。
反正她骂来骂去也只有那两句话,更没有几分杀伤力。
他念她承欢后辛苦,没和她计较,转身去取了搁在一旁的一碗鱼肉羹来喂她。
媜珠昏睡时未进饮食,这会儿醒来后说她不饿自是假的,可她更不愿吃半口周奉疆端来的东西,还念着刚才的怒气未消,不声不响地等周奉疆把鱼肉羹都端到她面前来了,她猛地一下把碗给打翻,把一碗鱼肉羹全挂在周奉疆胸前的衣袍上了,其上以金银绣线所制的龙纹更是被弄得一塌糊涂。
成,端来喂这只真凤凰的鱼肉,全被她喂给那假龙吃去了。
周奉疆脸色自是一下变得极不好看,一面是他身为帝王的颜面被她一再挑衅,让他在他的臣下奴仆们跟前也有些没面子。
——毕竟等会他这副模样出去,倪常善和佩芝他们见了,谁会猜不到这是媜珠的杰作?
唯有她敢在他这里这么放肆。
她也只敢这么对他。
除了他,谁还这样惯着她?她的旧情人张道恭?她父亲、母亲还是那些庶出手足兄长们?
恐怕没一个人买她的账的。
自己面子挂不住还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