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9 / 28)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陛下富有四海,怎会只有臣妾?陛下有忠心耿耿的将士,有期盼明君的万民。”

她顿了顿,抬眼望向他,目光清澈而专注,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但臣妾确实只有陛下。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陛下喜,臣妾便喜。陛下忧,臣妾便忧。无论陛下要去何方,要做何事,臣妾都会陪着陛下,站在陛下身边。”

她没有直接说“我也只有你”,却字字句句都在表达这个意思。她将自己放在一个绝对依附、绝对忠诚、绝对共情的位置上。

这番话,像温热的暖流,精准地注入朱厚照冰冷空落的心口。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她,在她眼中看到了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是啊,她只有他。他们在这冰冷的权力之巅,是真正的相依为命。

他心中那点因母亲离去而产生的彷徨和刺痛,似乎被这股暖流熨帖了不少。他收紧手臂,将李凤遥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雅的香气,仿佛这样才能确认自己并非全然孤家寡人。

“好,”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有你在就好。朕在哪里,你就在哪里。这豹房也好,将来别处也罢,朕总会给你最好的。”

李凤遥温顺地依偎在他怀

里,脸颊贴着他胸膛的龙纹刺绣,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唇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轻微地弯了弯。

最好的?她想要的,从来不只是帝王宠妃的富贵荣华。太后走了,紫禁城的枷锁松动了。皇帝此刻的孤独和依赖,正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会牢牢抓住这只手,一步步走下去,走到那无人能及的,真正能掌控自己乃至他人命运的高度。

太后凤驾离京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尽,豹房之内帝妃相依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悄无声息地飞入了紫禁城的深宫高墙。

坤宁宫里,夏皇后听到父亲夏儒连夜递进来的消息时,正对镜梳妆。手中的玉梳掉落在妆台上,断成两截。镜中那张年轻却已带了几分憔悴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她不是不知道李贵妃圣眷日隆,不是不知道皇帝为了她甚至不惜与太后反目,将国舅置于死地。但当这一切如此赤裸裸,如此迅速地转化为皇帝对李贵妃毫无保留的承诺时,她还是感到了灭顶的恐惧。

那不仅仅是失宠的危机,更是性命之忧。

父亲的信写得极其隐晦,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他提到了商纣王的姜王后,提到了唐高宗的王皇后。那些史书上名字相似,结局凄惨的皇后们,像一个个冰冷的幽灵,从纸墨间浮现,扼住了她的喉咙。

与这样一个手段酷烈,圣眷无双,且显然毫无底线的宠妃对上,会是什么下场?寿宁侯府的血迹还未干透,太后的远走便是前车之鉴。夏家虽也是勋贵,但如何比得过太后的娘家?皇帝对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冷酷,何况对她这个并无多少情分的皇后?

“娘娘……”贴身宫女见她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搀扶,声音带着哭腔。

夏皇后猛地抓住宫女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父亲,父亲说得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李凤遥那双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眼睛,正透过宫墙注视着她,如同看着一个碍眼的,即将被清除的障碍物。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什么皇后的尊荣,什么母仪天下的风范,在活下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扑到书案前,颤抖着手铺开纸张,研磨提笔。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也写下了一份字字泣血,却又无比识趣的陈情表。

表中,她极力贬低自己“德才浅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