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被剥夺,但她偏要给人实权和高出规格的待遇!太后能夺走官方的认可,却夺不走她李凤遥要重用一个人的决心。
林静微猛地抬头,眼中泪水滚落,却不再是绝望,而是难以置信的感激和重新燃起的誓死效忠之火:“娘娘!奴婢,奴婢何德何能……”
“本宫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李凤遥对这事气得不行,“太后娘娘不是讲资历,讲清白吗?好!本宫倒要她看看,在本宫身边,你能立下多少资历,又能变得多么清白!且等着吧!”
她吓不死这些人,既然宫内的官不能当,那就当宫外的,看谁斗得过谁!
这口气,她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太后这巴掌,她记下了。来日方长,这宫里的规矩,到底谁说了算,还未可知。
林静微重重磕头,额角触及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一响,再抬头时,眼中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然:“奴婢的命是娘娘的!但凭娘娘驱使,万死不辞!”
李凤遥看着她,太后这一手,看似赢了局面,却彻底寒了底下人的心,也彻底将她逼到了必须反击的位置。
这深宫的年关,因这一道懿旨,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回去歇息,稳住心神。”李凤遥对林静微道,声音已恢复平静,“今日之事,不必挂在心上,更不必露于人前。”
“是,奴婢明白。”林静微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懑死死压回心底,再次行礼后,垂首稳步退下。
李凤遥的目光随即转向身旁另一个心腹太监:“来喜。”
“奴婢在。”
“去东厂,”李凤遥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闻溪,本宫要见他。现在。”
“是,娘娘!”来喜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疾步而出。
约莫一炷香后,殿外传来极轻却规律的脚步声,帘笼被无声掀起,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步入殿内。
来人身着玄色锦缎蟒袍,腰束玉带,外罩一件墨色绒里披风。他面容极是俊美,肤色白皙长眉入鬓,正是闻溪。
他是李凤遥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从籍籍无名的小宦官到如今的东厂督主,他是她藏在袖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听闻娘娘唤奴婢,便立马过来了。”他躬身行礼,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消除的、属于内宦的微哑,语气是全然的下位者对主宰者的恭敬。
“起来。”李凤遥抬手,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语气冷然,“太后方才下了懿旨,夺了林静微掌记之位。”
闻溪站直身体,他身量很高,即便微微垂首,也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听到此言,他眼中冰霜之色更浓,面上却无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消息早已通过东厂的无孔不入传到了他耳中。
“奴婢已知晓。”他声音平稳无波,“太后娘娘此举,驳的是皇上的面子,打的是娘娘您的脸。”
“本宫这口气,咽不下。”李凤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闻溪微微颔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嗜血的寒芒:“娘娘希望奴婢怎么做?”
他问得直接而干脆。他是她的刀,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知道主人想斩向何处。
“朝中太后党是谁?”
闻溪几乎没有思索,立刻答道:“次辅谢迁与太后走得近,其门生故旧遍布户部及江南漕运、盐政,多年来为太后一族及背后势力输送利益,根基深厚。”
李凤遥闻言,缓缓摇头:“动他,动静太大。”她如今只是贵妃,直接动一位实权次辅,极易引发前朝剧烈反弹,甚至将那些中立或观望的朝臣彻底推向对立面。时机未到,她不能逼得太紧。
她声音冷冽,“外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