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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孩子了,不喜欢魔鬼们的恶意,不喜欢大部分珊瑚制品以及珊瑚虫,嫌弃复杂到没边的刺绣,讨厌一些给公众利益带来危害大行为……

不喜欢欺瞒。

……大概也不会,不,自古以来,谁会喜欢叛主行为呢?那太过为人不耻,似乎连改过自新都像一种新奇的借口。

尤其是法尔法代那种性格认真的人。

摆在维拉杜安眼前的选择无非是两个:选择和谎言的眷属合作——据拉比苏所言,他到这里来,是希望请他帮个小忙,“毕竟主人其实不是很看重您,就算您‘不小心’跑了,那也没什么关系;你还可以要更多,比如呢,解除契约,当个自由的灵魂——喔,我的意思是。”

“——彻底的自由,您想回到人世吗?”

魔鬼笑吟吟地撒下了诱饵。

“……那我和背叛又什么区别?”

“您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打破过的原则还叫原则吗?您别那么不知变通。”他说:“还是说,您比较想您的主人知道点什么?主动选择放弃,总比被抛弃强,您应该知道。”

维拉杜安沉默着,他看向了窗外,是的……那种随时可能被责怪的不安全感折磨了好几年,忙碌时,他会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他就不停地接过任务,好像在远离法尔法代——领主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不会特意去探查下属在想什么,只是每天捏着眉心,一杯杯地灌下茶和咖啡,焦虑地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而他跟在他身边的人也逐渐变成了阿达姆。

维拉杜安想,要是他当时果决一点,找小殿下全盘托出——不,在这之前,他还得安排好一切……

要是早点讲,也不至于落到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亦心存幻想,万一法尔法代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事……

拉比苏开口,打破了他的侥幸:“如果您当真要坚持您的第二次忠诚,您那些——不满和微妙的不忠之心,也会被一并呈现,还请您掂量好后果。”

他满意地看着对方,那种微妙的、走在暴怒边缘的冷静,他很喜欢这个,“您刚开始怕不一定认同过您的主人,因为您是个过分有自尊,但又喜欢把这一切瞒住的家伙,咬人的狗不叫呢……”

他开始在监狱里踱步,好像一种演讲风格,也可能是故意露出一点破绽:“法尔法代殿下是主人所抚养的,受到主人的眷顾——也受到主人的诅咒,祂们纯灵种的诅咒是非常有威力的,不然,他也不会遇上如此不忠的你,再加上这个筹码如何?”

“你——”

这句你是在维拉杜安突然进攻之后,他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拉比苏本来是站在那儿任由他打的,直到符文的气息接近——他才猛地一惊,躲闪来不及了,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被轰出了墙壁。下一秒,拎起墙上挂剑的维拉杜安从满天的灰尘中快步冲出,剑锋直至对方喉咙。

他受过一些剑术大师的指点,不过,和从小在王宫中长大的王宫贵族不同,他的剑法多半是实战经验——这一点和克拉芙娜倒是一致,也就是说,极快,极不择手段,每一招都是奔着致命处去的。

就连他的科班范式剑术都十分难招架,这一点是法尔法代有话要讲。

但话又说回来,偷袭这件事真是太方便了,小领主只纠结了几秒,果断就学了——哈,他又不是去表演的,学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要不是拉比苏反应迅速,差点就让维拉杜安一剑斩断头颅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还得有赖于他身上的符文。

并不是可随身携带的符文,携带的符文容易遗失,就算是沾了金粉书写,也难免会有褪色的时候,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