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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选择

“没什么好讲的。”维拉杜安说,无话可说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证明,而拉比苏气定神闲地点了点那牢笼,锁头脱落,魔鬼好似不担心犯人会逃跑或者一下暴起,他说:“这算一点小小的诚意,您知道吗?其实我个人呢,还是比较欣赏您的,您可以看作是我个人的一种……怀旧。”

谁知道他口中的怀旧背后有些什么,就算他也是某国的王子,因某事犯下了同他一样的罪过,那又怎么样?天底下悲惨的事情千千万,光饿死的人,生前死后加起来,他见过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事实上,除了这一个共通点,这些人没准各方面都南辕北辙——用同一桩不幸拉进关系,真过时。

维拉杜安在心底嘲笑道。

拉比苏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还顺便用鞋底碾死了一只闯入他余光的爬虫,这时候的他不像是一位前来谈判的侍从,而是更冷漠而无情的——上位者。

唯有深谙权力斗争的人能看懂那样的神情,傲慢,视所谓的“自由意志”为粪土,还喜欢挑动起别人的焦躁:“您看,我呢,可以开出一些条件,比您想象中的要丰厚,我主人的御下辽阔至极,也可以划分出一部分给您,您也不必担心契约——”

“我还当您是个聪明人。”

他得到的是维拉杜安阴冷难驯,仿佛淬了毒一样的目光。

“劝降不是什么高明之举。”他说:“省省吧,你我都不是天真之人了。”

“哦,”拉比苏说:“我还当这件事对您来说想到轻松呢,背叛了一次国家与父母,难道就不能背叛第二次吗?”

“……”

“您不会真的觉得,您第一次搞砸了,第二次就能安然无虞地继续着您那违心的过家家吧?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小伙子。”拉比苏说,他打了个响指,解开了束缚着男人的绳子,如他所料,对方并没有一上来就给他一拳。遗憾的是,拉比苏很熟悉这套流程,威逼利诱也是有些讲究的。

“让我猜猜,说实话,我对您有这么些许兴趣,不过,您应该还藏有更深的秘密,要在封国内调取另一位领主治下的、有所标记的魂灵的生平,得我们殿下出马,而您呢——大概有着不想让您的主人得知的秘密。”

他的叹息回荡在牢房里:“所以我和殿下一致认为,祂太年轻,也太天真,看不清的东西一箩筐。”

“真是好建议,我只会在将要腐朽的人身上看到这种对年轻者的妄加评判,而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化为时代的尘埃。”维拉杜安冷冰冰地说。

“喔……时代,不错,时代也是不可抵挡的……”拉比苏说:“每个人都会误以为,时代是他们的时代,并不,时代不属于零散的尘土——啊,还是先不聊这些了,话归正题。”

拉比苏摊开手,“还是来讲讲您的选择吧。”

聪明人说话从来是点到为止。

这是场混合着邀请的要挟,维拉杜安并不想让法尔法代知道——在他被点破秘密的头一年里,曾经坐立不安很久,在发现小殿下像压根不关心他过去的烂事后,又不可避免的送了口气,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去想,法尔法代究竟是完全不在乎——还是——其实根本没去查证呢。

相比起这种能看得见的、甚至有机会逃脱的监牢,反倒是心灵的牢狱之灾更可怕,他无法彻底摒弃那些杂乱的想法,是的,即使有所偏差,拉比苏说得不错——他彻头彻尾地背叛了前一任主人,不论是作为侍从——还是作为——朋友,他杀掉了对方珍爱的父母,即使从道义上讲,他是在报仇。

但这注定是不会为外人所道出的理由。

法尔法代容忍一定程度的欺瞒,世界总得有些谎言不是?可他确实——在不喜欢被骗这件事上没有遮掩过,这种时候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