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还是防守……”
“我主张主动进攻。”
一道男声穿出来,是维拉杜安。
“哈,我也主张进攻。”另一道挑衅的女声说:“别当孬种,日子过得太好,就把脑子过锈了,这可不好,不管明天你们——之中的谁,想讲点窝囊话,我都不会留情面。”
“别太嚣张了,罗塔乌拉!”
“没空从长计议了……”
战前最麻烦的事情果然还是没能逃过。
法尔法代端着茶杯,疲惫地捏捏眉心,除了物资兵力敌我状况的摸底等等麻烦事之外,最令他头痛的无疑是动员这块——要是人心不齐,就真是事倍功半了,摸底的探子他已经派出去了,缇缇和他之间的封国远得那叫一个十万八千里,暂时不一定过得来。
事到如今,他开始有了一丝丝——对自己的质问,是否把自己从民众中淡去是个错误的决定呢?被歌功颂德的对象总能动员起更多的力量……在还未能完全公布情况时——你总不可能让这些饱受战争和瘟疫摧残的人再同意你的一些决定……
对于第一个问题,法尔法代想了想,好吧,就算他记忆没丢他也要这么干,他和属地居民互利互惠,他履行职责,他们在他的辖区生活,这没什么;他需要与那些神族抗衡,是需要一些信仰什么的,但是……
人信法律,制度,信自己,也挺好的,他很快就把这个事丢到一边,回到了办公室,他的疲惫几乎要把他的脊梁压弯,他固然恐惧被缇缇重新养起来的结局,更多的却是——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会怎么办?
弗莱的朋友把杯子全部收拾好后,他们打着伞,走在街巷中,还有很多欢乐会一直舞到天明,他们相对无言,突然,弗莱说:“……如果是其他的——比如那些魔鬼来打我们,那还是得还手。”
“你生前都没为国家打过仗吧?”
朋友说,他们其实不是一个国度的人——死后才成为了朋友。
“我们生前也没为自己活过。”他说:“不是吗?”
"走吧,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
……
血顺着剑刃流淌。
那是一把黑色的巨剑,像野兽的獠牙,正代替主人喘息。
她偏过头,站在臭气熏天的贫民窟。
正如她生前那样。
正如别人呼唤的那样。
“圣阿尔瓦特朗……”少女哽咽道:“你为什么才来呢?你不是圣人吗?你为什么也到这里了呢?”——
作者有话说:好困我躺了先……
第155章 炮制圣人
对于克拉芙娜阿尔瓦特朗而言,在她浮光掠影的一生里,值得回味的故事并不多,正如法尔法代草草扫过的那份生平一样,她从小出生剑斗场,和幻想小说里的非法地下场所不同,剑斗场更像一种——就像律师需要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场所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为主人争取利益一样,他们这些被负责人挨家挨户收拢来的孤儿也有自己的职责,站在专门开拓给武者的殿堂,互相行礼,持剑,针锋相对。
那儿真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整个剑斗场并不昏暗,就连那些不太正规的地方也是——到处是洁白的石柱,光滑的水磨石地板是当时较为先进的建筑技术,财大气粗、一心从贵族身上捞油水的剑斗场负责人(通常,这些也是贵族)不会在这种细节亏待——亏待在场贵族们的眼睛。
剑斗场大部分是表演性质,唯有夜幕笼罩,烛火幽暗时,才会有鲜血流淌。鲜血是神圣的,是荣耀的,从小拿剑的人都听过这样的话,讽刺的是——这句话不光被赠予给将领、士兵,也一视同仁地被教导了这些剑斗士手中,成为绑在手上的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