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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艳俗的红,也可以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象征疼痛的红……

“你不戴上胸针吗?”

少年放弃般垂下手,“我会戴的。”他想,很简单,这真的很简单!忍耐一下,再怎么说,缇缇确实也不会责打他,可有时候,他真是希望缇缇能给他一巴掌什么的,也好过现在这样;他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梦里一定要尽是这种内容吗?就不能有点儿好的东西吗?

“你也不吃送去的甜品。”

甜品……食物,他已经不需要食物了,除了低级魔鬼需要更刺激的……血、肉,还有炖得腐臭的那些东西,缇缇身上是焚香的味道,可能还有……哄骗的味道,是这样吗?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其实是类罂粟的气味,而缇缇还在继续这无止境的怪罪: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够了!我说够了!!

缩在墙角的他霍然起身,他应该做什么呢?继续为这点——刺伤和小事大发雷霆吗?她不过是一介奴仆啊!

最终,法尔法诺厄斯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不停地淌眼泪,他几乎都要把情绪迁怒过去了,可他生生地克制着,连藏在怀里的脆弱都一并摔了出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真的对吗?因为他弱势与无助,就能随便把拳头挥向别处吗?

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不甘心地承认,是他做不到所致的——他还得再想想办法,他得——

老人像是叹了口气,安抚性的,拍了拍他脊背,这是个孩子的脊背,而这孩子——与过往的魔鬼相比,确实够与众不同的。

不要绝望,法尔法诺厄斯殿下。她蹲下来,她太老了,以至于他听得到她的骨骼在吱呀作响,像什么——门板啦,棺材啦,会发出的声响,这是其他死去的老人身上不会发出的动静,这让法尔法诺厄斯惊觉——这位老妪,她的年纪怕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年迈。

“没想到,时至今日——由罪神诞下的您,还能有这样的品质。”

她梳理着他的头发,蓄起来的头发有点像海藻,有点打卷儿,但被养护得很好。

“什么?”

“——那些已经被忘却的高贵。”

老侍女朵拉切萨尼亚说道:“有关诸神的高贵。”

她又是痛心、又是怜悯,复杂的秘密堪比黄金,这也是为何她能留在这里如此之久,“你的兄长已经忘却那些初心了……不,毕竟祂也是由罪神生下的,是光有神力,却无慈悲的空壳……哼,连崇拜泥塑都轮不到他,不过,祂和祂那帮兄弟又有什么不同呢?”

“什么诸神?”他茫然地问,而朵拉却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回答这个问题。

她起身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

她说:时机未到。

……

“嗯……”

缇缇尔戈萨斯晃了晃杯子里的血酒,他难得打了个哈欠,还有点百般无聊,而在他极度放松的时候,那些透明的、须状条带就会从他的斗篷下垂落出来:“说起来,这两年死的人有些少啊?”

“是吗?”

法尔法诺厄斯冷淡道,他看了一眼那些拖拽出水痕的触手。

缇缇尔戈萨斯的性质是水螅体,就像他的性质是非昆虫纲一样,缇缇,按他还记得的一点知识来讲,是刺胞动物。比如水螅、珊瑚虫和水母,都归属于此。

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恶心的,法尔法诺厄斯想,水螅,依靠刺丝向动物或是鱼类体内注入毒液,十分隐蔽,还能——非常邪门地在触手上再长出一个自己。

这让从物理上打倒缇缇成为了一个不太现实的目标,曾经目睹过缇缇那些——光怪陆离的珊瑚虫群的法尔法诺厄斯现在一看见这玩意就有点反胃。是的,那些珊瑚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