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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权力,就轻易作践别人的自尊;为了捍卫那微不足道的特殊性,就能把原本能争取到的盟友推到对面。

魔鬼的统治是稳固的,祂多么擅长多面挑唆,事实形成了闭环的悖论,浇筑的城墙牢不可破,无法从外界破开。

他只能站在那高塔,伸出手,感受气流从他的掌心掠过,桌子上是簌簌掉落的瘟疫虫害,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属性,也由不得法尔法诺厄斯——他再又一次目睹那魔鬼们的满口谎言后,表面上,他不再大喊大叫,不再展露恐惧,心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沉寂下去。

“哗啦。”

他睁开眼睛,蜷缩在墙角的法尔法诺厄斯抬起头,发现是照顾他的老妪,老人一言不发地意示他起来,他习惯性地发问:“兄长那边怎么了?”

“法尔法诺厄斯殿下。”

她难得叫了他的名字,“您不能总是呆在这种地方。”

严厉的口吻,却无诘问之意,他懒得去解释什么,比如——我实在是睡不着,呵,事到如今,他倒发现,他们魔鬼不用睡觉也可以——没想到,老妪继续道:“您应该站起来。”

站起来?他想,他站起来做什么呢?衣服脏了有人清洗,发辫乱了也会被打理规整,他凭什么又要一丝不苟地保持着——缇缇的喜好和吩咐呢?他感觉到了恼火,正想呵斥两句的时候,老妪深深地凝望着他。

“对……对,就是这样,您不该永远躲起来。”

她说:“那对您有什么好处呢?逃避所有——难——道在您眼里,世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吗?”

那一刻的他在想什么呢?世界就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好!

法尔法诺厄斯讨厌这种——反问的语句,他有时候会因为一两句发问而大发脾气,自然,没有仆人敢对他这样说话——

因为这会让他想起缇缇。

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壁炉烧得很旺,皮革座椅很软和,匠人打造的精巧餐具摆在矮桌上,还有缇缇随性的那一句:“坐吧。”

“好的,哥哥。”

“你不戴上胸针吗?”

“我不喜欢那个颜色,”法尔法诺厄斯想了想:“我更喜欢蓝色。”

“你也不吃送去的甜品。”

“……”回答太难吃的话厨师会遭殃,他便说:“我太忙了,忘了。”

“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马马虎虎。”

“你该平静一下。”缇缇说。

两分钟后,祂又突然道:“你不戴上胸针吗?”

“……我认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我喜欢蓝色,我想要蓝色。”

“你也不吃送去的甜品。”

“我真的很忙,哥哥,我一时忘记了。”

“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说了,不算特别坏。”

缇缇交叉的双手放下了,他自顾自地泡了茶,还给绿发的少年——喔,他现在看上去得有十岁那么大了,可惜脚还是够不着地面。

“你不戴上胸针吗?”

“我们已经说过这个话题了!”法尔法诺厄斯生气道:“你还想问什么?我不——我回头给你戴上,可以了吧!”

“你也不吃送去的甜品。”

“你有话直说好不好?兜圈子有意思吗?”

“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喜欢好了吧!没有比现在更令我满意的了!”

“你该平静一下。”

祂说,好像是真的在困惑为什么在如此舒适安逸的环境中,弟弟会大发雷霆一样,而主导权一直在祂,他穿着那身礼服,类似风衣的长长衣摆垂落到地面。缇缇笑吟吟地,祂的红瞳——在火光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