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在法尔法代稍微描述了他的要求后,维拉杜安几乎立即就明白了他想要的:“您要一个拥有教堂功能的,但不设神像的且供人交流的场所?”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法尔法代想,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教堂基本就是结识邻里和组织活动的场所了。
“对了,之前他们计划做一个学堂,现在盖的怎么样了?”
“都在计划中,”赫尔泽回答,她想起这件事,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不如说,进展很顺利,预计冬季之前可以完工。”
在敲定此事,乃至往后——聚落和社区里最高大的建筑终于不再是建盖给神的居所,反而成为了供人休憩、聊天的场所,由于领主明确放话,谁要是闲着没事去建他的像,挂他的画,谁就会领受诅咒,发他个三天三夜的热病,活动中心就象征性地挂了画师随手所作的练习画作,还有一些农民喜欢的格言。社区中心有小演讲台、桌椅和被放在这里的工具,背面有一道门连通了公共食堂。
在种畜薄整理成册,从城堡到镇子的路也有修得像模像样后,法尔法代勾掉了一份份待办事项,他的礼仪不允许他瘫在座位上,就抻了抻手——
“殿下。”
吉特娜合乎礼仪地先敲了敲门,后边才推门而入,正襟危坐的领主手里抓着笔,桌面上却没有书写品,他挑挑眉:“有什么事?”
但凡有关斐耶波洛人的事情,通常是由西采来汇报而非吉特娜,他还以为是后勤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啊,说来也是,在界碑建立后,人口的涨幅波动也起来了,维持日常秩序的勤务队可以拉起来了,服装上是要做出点区别,督察系统也要跟着上线才行……
等他带着这些考量站到山丘空地上,而非缝纫室时,法尔法代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好像,不是一回事儿。
猜错了的法尔法代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他注意到吉特娜难得没有梳发髻,也不是那身灰暗单调到略显得刻板的裙装,而是脚踏靴子,手戴护腕,一身猎装。这让她瞬间显得年轻、鲜活了不少。
和她一起的还有那位不太受宠的公主,名字是波娜尔玛,她拘谨地行了个礼,在重复的山丘上,在相似的风中,法尔法代第一次见识到了斐耶波洛的驯鹰技术。
“鹰隼是骄傲的生物。”吉特娜说,随着她的哨声,一只盘旋的飞禽不知从何处而来,锋利的爪子勾到了她的护臂上,那是一只张开翅膀时,能制造出一整片阴影的大隼。这是一种围场特有的鸟,体型庞大、性情凶猛,能适应多种气候。
她是从何时开始、又是在何日驯服这只大隼呢?法尔法代对此一概不知,吉特娜就这样稳稳地举着那只鹰,另一只手贴紧胸口:“在斐耶波洛,贵族女子的成人礼是独自驯养一只鹰,否则,就不算成人,也不得参与婚丧嫁娶这类大事。”
“哼?”法尔法代看着那只大隼,他能猜想道:“这种习俗太过艰辛,想必已经凋敝得差不多了吧?”
他的话尖锐又直接,波娜尔玛吐了吐舌头,这位前公主摊开手:“训鹰这种事太过艰辛,是不好让王公贵族们来做的……所以都是交给家仆、甚至是婢女来做。”
她还特别强调道:“从找鹰开始,这就是一项九死一生的任务……很困难很困难,而且如果失败的话,还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惩罚?”
“这时候的训鹰人不是以自己,而以主家的身份在驯鹰——这是斐耶波洛所默许的,当然,挑选的驯鹰人也得最好要和主人同龄、最好同一个出生月,这样一来,驯鹰成功,就等于主人成功;驯鹰失败,就等于主家失败,约等于丢了主人的面子,轻则被处罚,重则可能会丢了性命。”
法尔法代听完,嗤笑一声,真是可笑,脏活重活都被别人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