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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烦,又快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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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人很快就被安置好,本来,他们打算让同是斐耶波洛出身的撒利考来讲讲规矩(毕竟吉特娜女士目前情绪波动太大,正在修养中),考虑到撒利考这人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一副社交恐惧症晚期的样子,就让他给修士西采讲,然后让西采去和其他人交涉。

比较有趣的是,绝大部分阿那勒斯人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没能上天堂这件事有埋怨——刚开始还有人消极怠工,不想给“魔鬼”服务呢,哪怕法尔法代待他们不薄。

好在安于现状的人更多,即使有少数人不满,藏好了心思,法尔法代还是愿意一视同仁的;斐耶波洛人在这一点上的适应得飞快,第二天就有人申报技能,要求安排岗位,并且试图现在开始给自己攒房子……

不是,你们不是才经历了一场屠杀吗?人是要向前看,这快的有点没心没肺了啊。

法尔法代只在心里想想,因为身边还有别人,说出来不太好——而他身边的赫尔泽……她捧着识字用的树皮纸,像每一个读书读到开小差,又把神游内容呢喃出来的学生那样:“人和人差距真的很大啊……要是我,指定消沉好久呢。”

“让死人消沉一会儿不犯什么法律。”法尔法代说:“要是带着消沉把活搞砸了……哼。”

有人可用是件好事,就是不同地方的人不太好交流,而且长此以往,大概会成为斐耶波洛人帮斐耶波洛人,阿那勒斯人……嗨呀,阿那勒斯人对阿那勒斯的认同感不高,一直以来都是以地区为单位抱团来着。

于是法尔法代看着这群白雾季都干得热火朝天的人,考虑出了给他们双方都互相加一些条款——比如能学会对方的日常用语能得到些优惠什么的,他对此要求不高,具体还得再问问圭多。

真是一个要命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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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安瑟瑞努斯郑重其事地说。

“可以什么?”艾丹问。

“可以重新煮汤了!”爱瑟尔举起手,像个认真回答的好学生。

“烦躁的绿雾消散……茴香水也不用再煮了,正好多出一个锅子。”鹅怪絮絮叨叨地说,他的脚蹼“啪嗒”“啪嗒”地在地砖上来回响,在无论何时都洋溢着温暖香气的厨房,两人像跟着鹅怪穿梭在堆叠的锅碗、滚落的地瘤和陈旧的木桶之间,鹅在思考着要做点什么,每次来些新人,只要不忙,他都愿意去问问对方的家乡菜都有些什么。

“这叫增加灵感。”鹅怪一本正经地对法尔法代说:“世界上的美食不胜枚举啊,我的殿下,存在着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材和烹饪方式,贵族有贵族的吃法,平民有平民的美味,您就当这是我为您执掌锅勺的报酬吧。”

“你到时对吃的一心一意。”法尔法代似乎笑了笑,很快就头也不抬地让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也包括了以下的命令:作为在膳厅所用的、算作由鹅怪安色瑞努斯买单的第一顿免费的美味,你必须对鹅怪说出你最爱的三道菜,最好包含做法。

不过,多数人的回答大差不差,什么滚烫的蔬菜汤啦,煮熟的豆子啦,打成糊糊的肉沫抹面包啦。普通,没什么新意,也有比如辛辣味道的鹌鹑肉、柔软的奶冻、炙烤牛舌之类的菜,他很快就新记满了一本菜谱,字迹歪歪扭扭,用一朵干花当做书签。

鹅怪冥思苦想——他才和来自斐耶波洛的家伙交流过呢,这地方的人大多习惯用食用橄榄油,也会用杏仁、胡桃和无花果做菜,丰富的饮食和独特的产物,让大斐耶波洛在国际性享誉盛名……呃,虽然好像也经常把鹅端上餐桌,这可不成!抛开这一点——

“哎,如果有海鲜就好啦。”鹅怪说,由于近海,斐耶波洛的鱼类特产很多:“可以煮个尖牙洋葱海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