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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你怎么这么对你爸爸,真的不孝啊!”女人哭起来,又趁机拽住你。

而男人被她的声音提醒了,猛地转头去看她,怒气重新找到了出口:“你看看她!就是你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护着!”又抬手想去打她。

你手指一扣,拽住他T恤的后领子,把他从女人身前往回一带。他一个踉跄,你再往他膝盖弯处一踢,扑通一下他就跪在了地上。

他的怒骂被生生憋回去。他抬手想把你的手扒开,却还是没扒动,他对上了你的眼神,他竟然被惊出一身冷汗。你看到他的发际线处往后松了松,这下,他看你的眼神彻底像在看怪物了。

“你…”他指着你,手指抖,“你给我等着!”

“我等。”你抬下巴。

男人气急败坏都有点不敢似的,抓起桌上的钥匙,踢翻拖鞋就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铁门。吹进来的夜风热得发粘,摩托车在小道上呼噜噜过去,他回头狠狠瞪了你——不,是掠过你瞪向“母亲”——一眼,“砰”的一声摔上院门,他扬长而去。

屋子里总算静下来,母亲像是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立刻塌下来,蹲在门边小小地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哭得不响,像生怕惹人嫌,手还下意识去收拾地面,絮絮叨叨:“怎么就这样了呢,就好好过日子嘛,你爸只是嘴碎,他养家也很辛苦的,你别跟他顶…都是妈不好,没照顾好你…”

你看着她瘦削的背,枯草一样的头发被灯照得发亮,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这不过是副本里的“母亲”,她的胆小、她的求和以及这被日常磨出的卑微,和现实里那个总是生机勃勃的母亲完全不同。可是某个角度,她们的影子竟然叠了起来,让你的胸口产生一瞬间难言的酸。

该死的副本设定。你想。

“妈,我回屋了。”你淡淡地说,转身。

“你再吃点东西…我给你煮汤,这么晚了,别空着肚子睡…”她从哭声里抬头,眼神里起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没有应,只是根据她的眼神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门拉上。

你背靠在门上,慢慢吐出一口气。真的没有想到,也是让你亲历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戏。

你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很小,手工打的木床,上面只铺了层薄薄的塑料凉席,床头是廉价的粉色台灯,灯罩上还粘着几只死掉的飞虫。墙上贴了一张避邪的小贴纸,红绳系着一枚做工看起来很一般的佛牌,旁边则放着母亲叠好的衣服。

你在这个房间里翻找起来。你是把那男的给打服了,可你依然需要对这个家庭了解更多。你觉得这个“原生家庭”的存在,一定还会有别的危机。就像曾经的洛斯国副本给你安排了个室友一样,某一天,她们一定会爆雷。

将门反锁,你把整个房间都拆了一遍,终于,床底下,你的手指碰到一块硬物的棱角——一册被胶带裹过边的本子,皮面上还扣着一把小铜锁。

找了根发夹撬了几下,锁环“咔”的一声松开。这是“你”的日记本。

这里夹着几张打印的佛牌说明书和一张花语的“旅游线路价目表”,你皱着眉头再翻阅一阵,很快读懂了“父亲”真正的“工作”。

美玲她们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谣传,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阿赞。他只是一个在溙国做花国人生意、混迹寺庙与旅行社中间的“带货向导”。

白天,他从薇信群接单“一日法事体验:某某寺+开光+缘起补运”,再去寺门口找熟悉的小摊老板拿“带符布的牌”,再请旁边真正的僧人合影、拍视频,剪个“开光短片”发给客户。

晚上,他又像个导演似的,串联司机、小店、甚至“灵异体验馆”,把“鬼屋”“降头展示”等东西拍摄得玄之又玄,发到她们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