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赵怀安三兄弟不要的果子让我吃,我吃了,开心地喊她大娘。”
“渐渐的,她知道我就是个缺心眼的傻子,说话做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谨慎,有时我在院子里坐着,她斥骂下属的声音会传进我耳朵,我好奇地趴在窗子上听,听她问那几个人,为何没有早点查清楚,外公有一个寄养在外的女儿,斩草除根,那一夜的屠杀,外公家三十多口人,只剩下待在赵家后院的母亲和不知寄养在何处的小姨。”
河风打着旋往衣领里钻,南絮吸了吸鼻子,嗅到了腥味。
段文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里侧,替她挡去风寒,“后来,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我恨透了秦氏,但对赵明丞还是抱有幻想,我以为他是被秦氏蒙蔽了双眼,我便躲开下人的监视,去找赵明丞,让他救母亲。”
说到此,他语气有些哽咽,南絮抬头去看,目光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住,良久,手掌移开,南絮再看他时,只看见微红的眼角,和他唇边浅浅的笑。
“他没有救,或者说,我没见到他。”
“那日,秦氏也在,我听见赵明丞问她,既然做为何不做隐蔽些,悄无声息的事竟然闹到了官府,如不是他出面弹压,官府的人不会就此罢休。后来我才知晓,是小姨寄养的那户人家当晚凑巧回来,看见宅院上熊熊大火,才报了官。那场大火烧了一整夜,什么都烧没了。”
第102章
这世上最亲最爱他的人都随着那场大火,消散于世间。
听着他字字啼血的描述,南絮心中触动,她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勾上了他的小拇指,手指相碰的一瞬间,段文裴反客为主,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包着小手,暖意从他宽厚的掌心一点点渡来,先是手背,再是微凉的指尖,最后连腕间薄薄的皮肤也熨帖了。
南絮仰头,恰逢他也侧身低头看她,目光撞到一处,周遭的风声、远处隐约的人语,似乎都在这一刹那褪去痕迹,天地间唯余彼此眼中的倒影。
他垂头压了下来,唇瓣相碰时,南絮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随着他起舞勾缠。
夜晚的河边,两道身躯渐渐融为了一体
*
回到别院时,院子里的烛火熄得差不多了。
刘回照旧在廊下等着自家主子,见段文裴和南絮携手而来,眼中不由荡开笑意。
他上前接过段文裴递来的大氅,迎着两人往屋里去,“屋子属下已经带人收拾好了,爷和夫人早些歇息。”
话音一落,不等段文裴和南絮说话,刘回躬身退出反手把门合上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
段文裴亲自打湿巾子给南絮净面拭手,等她收拾好了,也不叫人换水,就着南絮用过的水,洗漱擦拭。
南絮瞧见,眼眸一转,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收拾妥当,两人坐在床沿相顾无言,自那晚后,这是他们头次同处一室。
夜深人静,烛火昏暗,欲望在心底滋生。
河岸边一吻犹不过瘾,段文裴盯着南絮的侧脸,喉结滚动,手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腰腹摸去
“你身上的伤还痛吗?”
就在他指节快攀上那截纤腰时,南絮偏头抚着自己的后脖颈,不自在地问。
段文裴动作一顿,笑着说不痛了。
“不行,我觉得还是再上点药,冬日里伤口好的快,但也不能掉以轻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湿/润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下来,不同河边的温柔,他裹挟着狂风暴雨不断拍打着她这艘没有靠岸的小船。
南絮嘤咛两声,身子软倒进他怀里,他手指轻摆,衣衫和床帐一同落地。
南絮咬着唇,汗水和着眼泪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