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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仇,主君便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州儿赌气了。安儿,你说是不是,还不和你三弟打招呼。”

她一身大家宗妇的做派,看见段文裴要走,又是扶着赵明丞顺气,又是说出已经派人去接南絮,还不忘让自己的儿子当众向他低头。

听见赵怀安一声克制的三弟,段文裴由衷的感叹,多年不见,秦氏的手段依旧老辣,滴水不漏。

赵明丞很吃这一套,他搭上秦氏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言不由衷道:“你啊,就是太心善了。”

扯了扯嘴角,段文裴懒得再听这一家子虚伪的声音,没有理会身后女子的呼叫声,他大踏步朝前走去。

路的尽头,南絮垫脚往这边看的身影鲜活亮眼,如初晨划破眼前的灰败。

他脚下生风,不由跑了起来。

南絮正好奇刚才擦身而过的妇人是不是就是段文裴嘴里的秦氏,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抱了个满怀。

清新的皂角香钻入口鼻,南絮险些背过气去。

“这里的事情有李湛和司马循在,走,我带你去刚才的市集逛逛,顺便也熟悉熟悉蜀州城。”

南絮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身后之人打横抱到了马上,轻夹马肚,周遭景物不断在眼前倒退,南絮趴在她怀里探出脑袋冲后面大叫,“停停停,大哥和瑞珠还在那呢!”

段文裴环过她的腰身,连同她身上的大氅裹紧,叫她不用担心,“司马循中午备了接风宴,他们一会和司马循走。”

“咱们不去?”南絮听出话外之音。

“不去。”

南絮想了想,又问,“刚才那妇人就是秦氏吧。先前我看你朝着那些身着华服的人走了过去,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但能让你待这么久,且秦氏也赶了过来,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你父亲?”

南絮也不知怎么了,现在只要稍稍留意一下,便能敏锐地察觉出段文裴情绪的变化,若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悦的事或人,段文裴刚才应该不会那样跑着来抱她。

无关情爱,更像是受了委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需要在她这找到点慰藉。

段文裴敲了敲她的额头,笑意在胸腔震荡,他抵在她耳边低语,“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阿絮,是,刚才见到了那两个老东西。”他顿了顿又说,“你没直接去别院是对的,秦氏早就打探好咱们住在哪,专门趁我不在派人去接你。她手段多,防不胜防,这下好了,叫她的人走个空,让她也尝尝有心无力的滋味。”

转过街角,市集就在眼前,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南絮轻舒了口气。

她先前找借口见翼王跟着他们,就是以防秦氏生事。

高门大族里肮脏的手段她见得多了,又兼听段文裴说起过几句,再结合赵怀珏和赵怀安的行事风格,对这位‘婆母’,她总觉得需要防患于未然

,更别说,别院里还有静仪。

这里毕竟不是京都,秦氏打的什么主意,没正面过招之前,能避则避。

这一日,南絮跟着段文裴逛了大半个蜀州城。

虽然语言有些差异,也没有京都繁华,但民风淳朴,当地特色文化浓郁,让人大开眼界。

走着走着,南絮记下了段文裴再三叮嘱的几个街巷的分布,以及蜀州城的布局。

逛累了,两人就找了个食肆歇脚,吃了这里特有的锅子,等天色渐暗,二人用了晚饭,牵着马沿着河岸往回走。

晚风拂过河面,合着段文裴悠长的声音送入南絮耳中。

“母亲是听说外公一家满门被屠,悲伤过度死的。”他说得毫无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很久远的故事,“我当时还小,羡慕赵怀安他们可以住大院子,可以吃自己想吃的,可以每日见到父亲,于是,我便背着母亲每天往秦氏院子跑,秦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