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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公主嫉妒,难道就要杀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吗?

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她想问问他,到底为何?

“阿絮。”侯夫人叹气,“我与你父亲二十几年的夫妻,外面都说我们琴瑟和鸣,可又有谁知道,这二十几年的日日夜夜我是如何的煎熬。”

“阿絮,人活一世,有太多的不得已。你就算问明白又怎样,木已成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里面似乎在缝合伤口,清风从开着的窗外涌入,也送来男子清浅的呼痛声,南絮目光缓缓下移,手上的玉镯透着淡粉裹着霜白,浑然不似先前李湛送的那只青翠的像是要滴出墨来。

她缓缓地、颓然地跌进椅中,苦笑地看着屏风上的山水画,那山是他的眉,那水是他的眼、那亭台阁楼是他春风拂面的笑意。

可是,一切都晚了。

晚了。

他是他,可也不是他;她是她,可也不是她。

物是人非,说的再明白,也没什么用了。

*

周姨娘在永安候府里这么多年,多的没有,就是还有几个淡得不能再淡的人脉。

可再淡的人脉,有时候也不是毫无作用。

比如现在,她就裹着厚厚的斗篷,跟在永安侯身边小厮福来的身后进了永安候的书房。

进去前,福来伸着头朝四周看了会,才反身合上房门。

他没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永安候正为今日静仪公主这么一闹,闹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静下心看了会自己喜欢的诗集,又被突然开门的声音打断,他以为是福来进来了,随口吩咐道:“倒杯茶来。再派人去后院看看李湛的情况如何了。只要伤势稳定,马上叫人给李府传信,把他接回去,在咱们府里算什么回事,晦气得很!”

他不敢让人去公主府上传话,想来想去,还是去李府传话稳妥些。

没人回答,只余光瞥见有人影移动,片刻,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了跟前。

永安候正看得入神,伸手拿起饮了口,眼神忽地钉在诗集某处,“这味道…”

他抬头,对上一双秋波盈盈的眼眸,那双眼对着他笑了笑,一如当年。

“啪”

永安候手里的茶盏跌在了地上,他猛地回过神,“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说着便要起身离她远些,奈何他不再年轻,又经历了静仪公主的事,一时手脚无力竟没站起来。

周姨娘掩唇轻笑,娇柔地挽上永安候的胳膊,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些,“爷,妾身扶你。”

屋里又没旁人,昔日美妾献殷勤,永安候心里虽还是嫌弃,但也乐得承受。

靠的近,嗅着周姨娘身上的浓香,永安候脑中有片刻空白,他下意识道:“这么多年了,你还用着我配给你的香。”

追忆他和周姨娘,也是段奇妙的缘分。

当初他还是永安候府的大公子,世袭的门第,清隽俊美的少年郎,奈何家里给他定了们亲事,未过门的妻子他晓得,京都里排得上号的名门闺秀,可谓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可他并不怎么欢喜,他生性爱玩乐,只想当个富贵闲人,找个有趣貌美的妻子,对大家闺秀实在提不起兴趣;索性趁一个春日的午后出门郊游,就是那日,遇见了茶肆里卖唱的周姨娘。

她弹着小曲,唱着缠绵悱恻的南曲,男人们都被她吸引,有人想上前调戏她,被她笑着一一化解,有人想摸她的细腰,反被她一巴掌拍开。

她貌美、灵动、会唱曲,像钩子一样抓的人心痒痒。

那个时候的他彻底被她迷住了…

“爷赐我的香,我怎么敢忘。”她说得情意浓浓,甚至那张不见老态的脸配合着娇羞地低下了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