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周遭热闹非凡,南絮被人打横抱起接了过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子,反应过来是谁后,身子微僵。
“松一松。”
磁性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絮像被烫着似的,慌乱地松了手。
她靠着他伟岸的胸膛,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直到她被放进花轿,才忽然想起,这人的肩伤似乎好了,不然臂膀不会如此有力。
花轿被抬起,南絮压惊似地拍了拍胸脯,等走了段距离,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头。
百无聊奈之际,玉茗在轿帘外唤她。
南絮倾身问怎么了。
“刚才我听伯爷身边的人说,咱们好像避开了公主和驸马的队伍。”
难怪这一路畅通无阻,没有戏文里那些让道的场面。
想起南韵特意让人过来给她添堵,南絮心里发笑,她的算盘怕是落空了,只希望她见着自己的回礼也能‘喜欢’。
很快花轿便到了伯府门口,礼仪官把红绸的一端递到南絮手上,玉茗和玉祥扶着她下娇。
南絮明显感觉这里比侯府门前还要热闹。
说笑声、道喜声、还有起哄想看新娘子的。
迈过火盆,跨过门槛,南絮被红绸那一端的男子牵着带进正堂,有人唱和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南絮下意识朝着上首鞠躬,却被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冷的让人心里一颤,“不用拜。”
啊!
南絮不太明白,唱词的礼仪官和周遭的宾客也不明白。
“伯爷,这是礼,不可废。”
“本伯早就没有父母,可以不拜。”
南絮望向上首,隐约可见桌上放着两块供牌,只是不知道写着谁。
礼仪官没有吭声,身边的人却已经有了决断,他紧了紧南絮的手腕,带着她俯身低头,“夫妻对拜”
头上的冠子短暂地碰上男子的发髻,俯身的间隙她看见段文裴被喜服包裹的身姿,腰带上红色的流苏不知何时缠绕上她腰间的襟步,她想伸手分开,却挣脱不开那只有力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那本来冰凉的手心渐渐染上了她手腕的温度,不高,但难以让人忽略。
“礼成,送入洞房!”
礼仪官回过神,笑着唱完礼词,身前人影晃动,南絮总算收回了手腕。
*
直到人声远去,南絮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揭开盖头,伸手揉捏着酸痛的脚腕,问那头倒水的玉茗,“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到新房,伯府很大吗?”
虽说段文裴权势比侯府大,但爵位却在永安侯之下,南絮才不信魏阳伯府比她住了十几年的侯府还难走。
玉茗看着神色不满的南絮,端着茶盅不知如何开口。
南絮察觉出端倪,起身打量起整个新房。
满目红艳也挡不住安置极好的家具器物,还有许多一看就是专供女子把玩的,就是没有男子起居的痕迹,往外走,宽敞气派的正堂,雅静清幽的耳房,洞开的支摘窗前是茂盛非凡的绿植。
南絮扯下伸进屋内的绿竹叶子,转头确定道:“院子是不是比较偏僻。”
不然不会是这种布局,外面也不会这么安静,连丝竹之声都听不见。
玉茗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刚想说些宽慰的话,却见南絮把手里的盖头往床上一丢,欢笑着坐到桌子前,拿起摆放的糕点大口朵颐。
为了成婚,她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夺过玉茗手里的茶盅,温热的茶水下肚,南絮又活了过来。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