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途。还要陪伴,要性。他把自己特别难受特别渴望的一部分,藏在漫天要价厚颜无耻的条件里。这样,就显得没那么卑微。

那天晚上,霍狄目光扫过来。岑越觉得自己几乎被一眼看透。

他咬着牙关,手心里是汗,执拗地硬撑着了好久。霍狄嗤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二天,霍狄没有来。

厨房里冰箱内空空如也,连一粒米一滴油都找不出来。岑越病中没有胃口,但是不吃东西,上腹部又隐隐作痛。

他叫了一份外卖,拨两口,就放下筷子。屋子里也找不到药,昏昏沉沉转了半天,左膝也开始难受。岑越坐在沙发上,不舒服极了,闭着眼睛挨着沙发背,休息极了一小会。

没睡着,只是眯着。眯了一会儿,岑越想,可能做点事情会好一些。于是他挣扎着再站起来,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城郊老破小的房子已经退了,之前借住的短租房也退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在霍狄的屋子里住久一点至少能住到霍芩移植结束,身体恢复健康的那一天。

岑越打开箱子,把衣服取出来,挂在衣柜里。整理好之后,他靠着墙,不出声地凝视了一会儿,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要有家可归的错觉。

箱子里还有几本理论书,岑越一一拿出来,放在书房里。他没正经上过学,读得慢,但好在人聪明,自己摸索着,也能看明白。

最后一本书的下面,黏着一张纸。岑越把纸扯下来,看了一眼,打算丢掉的动作顿时滞涩了。

全身的血都涌到脑子里,岑越眼眶微热,手发着抖。他想,怎么会呢,这是什么时候?

纸上龙飞凤舞,写着霍狄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还有一行小字,说事情紧急,盼联络。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手,翻出手机,输入了霍狄的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老久,岑越慢慢冷静下来。他心里想通透了,这肯定是为了霍芩骨髓移植的事情。

这通电话好像也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岑越垂着眼,盯着地板看。准备挂掉时,另一头却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岑越?”霍狄问。

“……”他沉默了半秒。

“有事吗?”

岑越呼吸滞涩,说话也带了点鼻音:“霍狄,今天晚上,你过来……”

他没说下去,霍狄也不开腔。电话两头,是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