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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也免不了俗,像那些傻子一样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不,不对。

什么喜欢?太可笑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陷入那么荒唐愚蠢的境地。

梁嘉树,你是在不甘心。

记住,你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男人近乎自我催眠般在脑子里深深铭刻这句话,可越这样想,他越感觉坐立不安,整夜辗转反侧……

有次失眠到后半夜,仿佛急于证明什么,梁嘉树匆匆爬起来在别墅四处搜找丁篁爱他的证据。

厨房里记录着他个人口味偏好的菜谱、衣帽间里精心保存着他的旧衣服、乐器室里专门为他谱写的歌曲小样、书房电脑里分门别类收录着他历年作品与参演节目的网址链接……

一个一个房间地翻找,梁嘉树动作渐渐慢下来。

最终,临近黎明时分,他停在长条餐桌前。

桌上成对的钩针咖啡杯垫,其中一个右下角位置,有不明显的深色线织出了他的名字缩写。

丁篁一直都是这样。

梁嘉树伸手抚过那三个字母,指腹用力泛白。

丁篁给出的爱看似透明、无声,实则在无人察觉时,在经年累月间,已经像空气一样将这栋别墅填得满满当当。

梁嘉树垂眸,看着放在杯垫上的婚戒,是他刚才在丁篁卧室地毯上捡到的。

婚戒上细闪的钻石像枚冰冷箭镞,映着熹微晨光精准刺中梁嘉树的眼睛。

很快,那双狭长眼底激出一层薄薄的,如血一般的红。

……

俗话讲,病去如抽丝。

大约一周后,丁篁总算病愈。

从之前大脑昏沉、全身乏力的状态中彻底恢复,丁篁洗澡时低头捏了捏自己肚子,感觉这一周因为有谈霄的照顾和投喂,生一场病不仅没瘦,甚至好像比之前还胖了一点……

十二月初,北地已经正式入冬,空气中透着脆生生的冷。

今天天气格外好,阳光灿烂又清透,高饱和度的蓝色涂满天空,趁着午后气温最高的时间,丁篁终于被允许走出二十四小时暖风醺醉的酒店套房,到白松市当地最大的中心公园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适逢周末,不少市民都携家带口来公园里闲逛。

在入口不远处,有片偌大的空地专门供养宠人士玩耍休息。

冬日暖阳下,已经变成黄色的草坪像一张毛茸茸的地毯。

几声犬吠传来,一群宠物狗正在草坪上肆意撒欢奔跑,几个主人在旁边和它们玩着抛接飞盘的游戏。

还有人在草坡树下铺着野餐垫晒太阳,丁篁和谈霄也选了一处僻静的长椅坐下来,远远看着那群狗狗嬉戏玩乐。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只纯白色萨摩耶,主人给了它一个明黄色的气球,阳光下那只萨摩耶像朵蓬松的蒲公英,一下一下,不停地用鼻子将气球顶到半空,甩着舌头笑得又傻又灿烂。

看着看着,丁篁也不自觉跟着感到开心起来。

“原来快乐就像小狗顶气球,是可以这么轻易简单。”望着那边,丁篁微笑地感慨出声。

身旁青年顺着视线望过去,也勾起嘴角道:“嗯,看来丁老师确实康复了,已经有心力去跟小狗共情了。”

丁篁:……

转头瞥他一眼。

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彼时微风阵阵,暖融融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不觉寒冷,只觉得舒适宜人。

不远处慢行步道旁有辆卖爆米花的小推车,在上风口向风里撒了一把奶香的甜味。

小狗还在顶气球,蹦蹦跳跳,乐此不疲,丁篁的心仿佛跟着那颗气球一次次弹跳,跃动。

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