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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 至紫 83616 字 1个月前

老郭果然面色有些不好,但似乎不是因为知雨这不留余地的直白之语,而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

“我陪你去。”祁染按捺心中疑惑,“带个随从是应当的。”

知雨笑了笑,“我正有其他要紧事情,需要你帮我跑上一趟,只是不知阿染你是否愿意?”

祁染点头,只要能帮上知雨就好,“什么事?”

知雨拿出一枚封好的信笺,封口处盖了私章,足见份量之重。

“此密函需要送至白相手中,原本应我亲自前去,但我与白相到底明面上立场不虞,若来往得密了恐怕招致诸多不必要的麻烦。想来想去,还得是阿染你常与白家人来往,替我走上这一趟最合宜,我也最放心。”

祁染伸手,正要郑重接过,老郭冲动上前半步,“这密函是?”

知雨微微一笑,“既是密函,自然不可轻易为人所知。”

老郭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既然如此机密,何不你亲自走上一趟?从前也是去过相国府的,不差上这么一回。”

“若要这般,倒也不是全然不可。”知雨温声,但声音已见不可撼动的锋芒,“只是若这样,岂非只留先生一人在天玑司中?”

老郭倏地收声,眼神划过祁染。

祁染不解其意,但稳了稳声音,“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天玑司这还有——”

说到一半,他声音顿住。

东阁和西廊去了西北,北坊回了关阳,若是老郭知雨一个送信一个入宫,这天玑司当真只剩他一人了。

这倒也没什么,人都会回来的,只是多等一会儿而已。

但他的心里为何如此不安?

“去吧,让郭叔同你一路。”知雨伸手拈起他的一缕长发,替他别在耳后,“此函于天玑司而言十分要紧,天色眼瞧着要暗下来了,若是晚了便不好了。”

知雨说毕,对祁染柔和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祁染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去拉他,一抹淡藕色袖角从他手中如水般溜过。

“走吧。”郭叔终于出声,莫名的身形佝偻了一些,“亭主说得对,要是晚了便不好了。”

他喃喃地,不知是说给祁染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祁染要追上去,又被老郭拉住。

老郭神情收敛了许多,恢复平常的模样,“大人,这密函定是要紧物,如果耽误了亭主要务,反而徒生事端,于亭主来说反倒棘手。”

祁染只得停住脚步,手里捏着那封厚厚信笺。

老郭亲自吩咐人套了马车,拉着祁染上了车。

马车开始驶动,老郭掀开轿窗,望着逐渐远去的天玑司。

“从前我与亭主出入京时,乾京还没有天玑司的位置。如今一晃数载,一直身在其中反而不觉,到现在一看,原来天玑司已到如斯规模。”老郭像是回忆起了过去,声音有一分沉郁之感。

祁染盯着不断远去的天玑司。

但天玑司只是一片建筑,何曾会挪动,又何曾谈得上远去呢?

远去的是祁染和老郭的这辆马车而已。

祁染心下越发不安,不知稍后知雨若要出行,是以南亭的名义,还是以国师的身份。

忽如其来地,他想到知雨身为国师时的化名,与他深深掩藏,二十载不曾提起的真名。

闻珧,温鹬。

珧属蚌贝,鹬属鹬鸟。

鹬蚌相争,鹬也不肯松喙,蚌也绝不启壳,二者都是看中了什么,便要死死咬住,绝不肯放手的秉性。

行至相国府,外头仍然飘着绵绵雨丝,祁染下马车时为了躲雨,难免手忙脚乱,衣衫堆叠,不慎压住了腰间丝络。

两相一紧绷,束在腰边的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