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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不可破戒……!

可不破戒,他再没有任何力气走出这片荒山。

而且——也不是非要把整个人都吃掉,只是一条胳膊就可以了。

只要补充那么一点力量,就可以蓄积一些力气,走出这座怎样也走不出去的山林了!

只是一点点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宥容终于忍受不住怒吼一声,朝着眼前无辜的人族扑去,锋利的爪子一把抓住了人族细弱的手腕,立刻有鲜血浸出。

若说方才还只是若有似无的人族气息萦绕鼻息,那冒出的鲜血便是真正已经新鲜出炉的佳肴,只等来着享用。

宥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握着人族的手指越来越近,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族的肌肤骨骼尽数捏碎。

他颤声开口,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为愤怒还是痛苦:

“真,慈!你还说和你无关吗!”

他猛地抬头,对上眼前人族的面容,人族早已经没有任何瑟瑟发抖的害怕神色——或者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幻想。

又或者,一切只是真慈所布下的幻想。

眼前这个无辜的人族,不是消失不见的真慈,又是谁呢。

在这种一个活物都看不到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衣着整洁的普通人族出现!

宥容近乎崩溃的呐喊:

“你现在,不就是在引诱我来破戒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真慈的把柄,纵然心中仍然充满了吃掉这个人的妄想,到底还是有理智存活的些许缝隙。

可真慈只是垂眸看着他,眼中没任何被当场抓获的慌乱,甚至还朝宥容露出一个微笑,饶有兴趣的询问他:

“是么,那为什么现在内心慌乱的,会是师尊呢?”

“你不要喊我师尊!”

宥容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再从他口中听到“师尊”这两个字。

——用一只丢失的手串,一句挑拨的言语,就轻飘飘的掀起整座城池的血腥杀戮,现在只用一个背影,就能让自己差点破戒。

若非自己意志坚定,神识尚在,恐怕真要入了真慈的套路。

但就算是及时清醒过来,识破了真慈的丑恶计划,宥容却全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更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问出这个问题,仿佛已经窥见宥容内心的真正想法,那更是让宥容感到头皮发麻——他绝没有这样心机诡异的弟子!

宥容移开了目光,拒绝回答真慈的问题——他心知肚明,虽然及时识破了真慈的诡计,但他的内心却仍未平息。

只是这种话如何说得出口呢,宥容只能语气飞快的说:

“总之,我已经识破你的诡计,是我赢了!”

“师——哦,宥容长老,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打过什么赌。”

公冶慈轻而易举的否定了他的结论,但对上宥容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思索一番,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说一切都是我引诱的结果,又很想和我论输赢,那不如来一场直白的赌注——只赌你对释妙佛子的信奉是否从一而终,矢志不渝,我不会引诱你做任何事情,一切全看你自己的选择,如何?”

宥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他又不相信若不动任何手脚,凭借自己对释妙佛子的信奉,自己会输掉赌注。

所以他只是略微犹豫一番,就做出了决定。

“你想要赌什么?”

公冶慈晃了晃他冒血的手臂,然后举起另外一只手,只在瞬间,另外一只手中便凝聚风刃,将这只冒血的手臂斩断下来。

伴随着鲜血飞溅,断掉的手臂滚到了宥容的身边,喷涌到脸上的血液很快由温热变得冰凉,公冶慈从容的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