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由琴儿统一“协理”了。她和栀儿每天吃什么、用什么、做什么事解闷, 都被琴儿安排得明明白白;内侍省有事要请皇后定夺, 她也全权交由琴儿去定。
她什么事都不操心,每天待在屋子里便只想睡觉。
不过过了新元, 栀儿六岁了, 六岁也该要读书识字,这问题她倒是要操心一番。
之前在国公府时, 她也请了先生教栀儿识字。那先生德高望重,倒是一肚子学问,奈何年纪太大,讲话慢条斯理,还常常空耳。
栀儿又是活泼好动的性格,跟着思考、讲话都慢吞吞的老先生,总有些耐不住性子。
后来她们搬进了宫里,老先生便也主动请了辞。
她要重新给栀儿请一位先生,问了康儿的意思,康儿却说栀儿还小,叫她不要操之过急,否则便是揠苗助长,栀儿这年纪,就该放飞了玩耍。还说等过了新元,他来给栀儿物色一位新老师。
好嘛,这下这件事也不用她操心了。
她每日什么事都不用做,日子平静归平静,却又有些无聊和寂寥。
而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爷爷。”说着,栀儿跳下椅子跑了过去。
祖世德一把将栀儿抱了起来,不知是他自己上了年纪,还是这小家伙长肉了,抱起来竟有些吃力。
栀儿被祖世德抱在怀里,看着祖世德问:“最近二叔叔怎么不过来了?还有怀青叔叔、怀信叔叔。”顿了顿,又一视同仁地补上一句,“还有爹爹。”
王佩兰这才起了身,说了句:“你爹爹,还有你那些叔叔们,都被你爷爷‘发配边疆’了!”
康儿、怀信、怀青在南境,周权在北疆,李闯在西北,总之都在忙。
之前在国公府时,他们时不时便来走动,康儿每隔一两日便要来请她的安,她们家大帅隔三差五也要请他们过来吃饭。府里热热闹闹,栀儿也有一帮伯伯、叔叔们陪着玩儿,别提有多高兴。
这些伯伯、叔叔们,也都打心眼里疼栀儿。
周权待他们重情重义,最终这些情义,便也都流向了栀儿。
只可惜,越是往上走便越是孤苦寂寥。祖世德称帝之后,这帮孩子们也各个封王封侯,成了孤家寡人。
康儿也变了,心里压着事,尤其在他阿爹面前,说话行事总要斟酌一番。
她还是怀念之前的时候。
王佩兰坐在贵妃榻上,望着祖世德说道:“马上年关了,皇上准备何时把他们召回来?好歹把康儿给我召回来!去去年过年,康儿跟着他大哥在青州,去年又忙着跟你们一起造反,忙得康儿都瘦了一圈儿了,今年又派他去了檀州……我们都多少年没有好好过过年了?”
“好好好。”祖世德应道,“颍州、檀州的事可以收尾了,我这就把康儿给你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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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物、粮食一车车地押运出城,由段方圆带队,负责押往长安。这恐怕是皇上最关注的一件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随接连的几场秋雨,檀州气温一日日下降,很快便到了秋末冬初。
周祈安奉旨处理两州军政事务,自然是无召不得离开,原本在想,皇上准备何时把他召回去,长安的急递这便来了。
皇上说,借贷给商人的事叫他自己酌情处理,又交代了几件事,最后说,马上要年关了,叫他抓紧收个尾,回长安过年,阿娘想他。两州政务交给州府原有的班底,城防交给怀信,叫他带徐忠回京。
有那么几句话,言语间像极了寻常父子之间的家书。
至于带徐忠回京这件事,周祈安也细品了品。
徐忠的兵军纪虽差,但也的确打了胜仗,还让皇上发了